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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盘山祭祖（第2页）

黄滩镇的繁盛带动的十里八乡，早已今非昔比，只要有手脚不会偷懒的，基本都能改变生活状态。

自从盘山出了个庄峤以后，盘山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似乎也一下子变得天下皆知了。

以往即使出名的盘山莲花白酒，现在都被聪明的商家，挂上了庄国公家乡盘山名酒的擦边球售卖，远销四方声名大振。

都说近乡情怯，可庄峤身上却全然看不出一丝的感怀之意，反而更多的是兴奋之情。

姚三哥，黄胖子县令，薛家大管家，老庄头，福哥这些以往眼前的一幕幕出现的熟人，几年不见也不知是怎生的状态？

只等国公车驾一行到了盘山县城外，庄峤探出头望着车窗外密密麻麻的人头，就是一股子激奋，这里可不比他处，这就是此生的家乡。

以前的黄主薄，现在的黄县令好像更胖了，整个笑起来像一尊弥勒佛似的，跟在他身后的一群老相识，姚老三，薛普，朱捕头这些人似乎也没怎么变化。

“恭迎庄国公荣归故里！”眼见着这些熟人大礼参拜下，庄峤也不会故作高贵拿捏架子，连忙停下车马，下来搀扶起这些老熟人。

“国公英武神俊更胜往昔啊！”黄县令望着庄峤非常恭谨。想当初，这个曾经站在自己屋檐下求职的瘦弱少年郎，一晃之下已经是俊朗飘逸的帝国国公，怎不让人唏嘘万分，恍如梦境一般。

“庄峤是盘山人，诸位都是我的乡亲，不可多礼，都起来，都起来。”

姚老三非常高兴，庄峤还是那个峤哥啊，不管他身份变得如何高贵，依旧还是那个念及旧情的人！

跟在场诸人一一见过后，庄峤的车驾就在一片欢呼中进了盘山县城稍微休息。

这个小县城的变化并不大，很多景致在记忆里依旧，总算不是物是人非的那种伤怀，所以庄峤很开心。

在盘山又呆了一晚，继续启程回小庄村，这黄县令带着盘山一帮人都要去跟着庄峤祭祖，却被庄峤婉拒了，即便如此，姚老三这几个却是推脱不掉的，依然跟着庄峤一行回去小庄村。

穿过了木渎镇，小庄村已经越发临近，老庄头一大早就起来望着村口，直到看见了大队的车驾人马翩然而至，这才露出笑容。

“老庄大哥，峤哥儿回来了！”姚老三兴奋地跳下马匹跑过来给他报喜。

“三叔，庄峤回来了！”直至老庄头看见了庄峤从马车上下来，带着张五舞跟他重重磕了个头行礼，他的眼神才有些激怀之色，连忙拉起了庄峤说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老庄头又老了不少，可这精神头依旧还是之前那般矍铄，看着庄峤英挺俊朗之相，还带着几个天仙一样的女子归来，只觉得老怀大慰。

小庄村已然变了些模样，往日很多的低矮土墙房子，现在基本变成了青砖黑瓦，庄峤知道，自己离开前给庄福叮嘱的话语起了作用。

现在小庄村的很多人，都被庄福带到了县城，无论干活也好，做手艺也罢，总比守着那几亩贫瘠的山地求存方便得多，加上有姚老三照应着，总不会太过吃亏；再者庄福和薛家靠着的生意，也能带到不少人参与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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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乡邻的日子过得不错，庄峤也很开心；之前托付给老庄头给起的房子已然建好了两年多，可惜一直没有迎到自己的主人归来。

庄峤的小茅棚旁边已然建起了一座二进门的小院，规格绝对是整个村子里最大的那个，可见老庄头当初也是用心给他做到了。

可是庄峤却没有走进院子，反而走向了自己以往居住的茅棚里，两年多没有回来，四周已经是青草藤蔓绵延。

张五舞以及红玉姐妹张大了嘴，她们可想象不到，庄峤幼年时，就是在这样艰苦破败的地方苦读学习，方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如果庄峤不说出来，她们都要以为这里是个茅坑或者堆粪的地方。

就算张五舞是狼窝里出身被捡到的，可是在五须寨那样的地方，也比庄峤这个破烂窝棚好上十倍不止吧?更别说红玉凝霜这种锦衣玉食的公主，她们从未想过到这个名震天下的年轻人，幼年时竟是这般的艰苦经历。

庄峤打开了窝棚的木门，从上面啪嗒掉下来一个东西，差点吓了他一跳，定睛一看，却是把身后两个女人吓得失声尖叫。

原来，那条菜花蛇已然这般粗大了麽？当初庄峤离开时，这家伙也不过两根筷子长短吧？现下估计也有一米多的模样，见到生人也不害怕，倒像是闻到了庄峤的气息一般，又有缓缓地从他双腿间向着角落爬去。

“好可爱的小菜花。”凝霜却不害怕，反而一把将它捞起来抓在手里摸着头查看，只让红玉和张五舞吓得面无血色。

“凝霜，快扔了它！”红玉和张五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却对蛇类这种生物意外畏惧得多。

“姐姐，咱们南安很多地方都有看家蛇啊，有了它，屋里都没有老鼠壁虎，嘻嘻，我在黑龙岛上经常就抓它们玩的，没事，它很乖不会咬人的！”

庄峤闻之这才想到，难怪这家伙来了以后窝棚里就没老鼠了，感情有它在，比养猫儿的用处更大。

不过，凝霜这个妞儿玩得挺另类啊，长虫这种生物也玩得这么溜啊？一点也跟娇弱的公主圣女形象搭不上边。张五舞以前练毒也接触蛇虫蜈蚣这些，可那都是干货死物，活着的一样让她有些惊恐。

看完故居，庄峤就带着张五舞去了父母的坟前祭扫，虽然清明已过，但是祭祀也是一样可以进行的。

父母的坟茔已经被盘山县衙找来风水师重新看过后修葺，已经不是往昔荒草萋萋的模样，不但如此，周边还铲除了一条道路出来，方便庄峤进出。

随从摆上祭品酒水后，庄峤拈香祝祷，心里念起长长一段话语，“庄前辈夫妇，庄峤虽不是你们的儿子，却也占据着这具身体，常言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事，庄峤既来此，也愿以此之名安于世间，将庄峤之名存于此方天地！以后大哥，庄峤也愿一力护之，唯愿二老九泉之下安心而去。”

这是对逝者的誓言，也是对自己过往的告别，庄峤内心秘密的沉重枷锁，从此番过后就会变得轻松无比。

焚香祷告完毕，燃起了无数的纸钱后随风飞舞，仿佛在回应认同了庄峤此番独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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