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的阴影里,陈默发现忆藤的根须正顺着九州柱的裂痕往下钻,在柱底的土壤里织成张细密的网。网眼的形状与《藤记》藤纸上的字迹隐隐相合,北境的“雪”字纹缠着南洋的“浪”字络,总坛的“光”字脉又将两者紧紧捆住,像条藏在地下的血脉,默默输送着三地的气息。
“是藤脉通了。”苏清月展开新绣的“藤脉图”,图上的根须脉络用三种颜色的线绣成——青白色是北境的雪融水,赤红色是南洋的珊瑚血,金黄色是总坛的星核气,三线在图中央汇成一股,注入九州柱的“家”字符号,“老周捎来的北境藤根样本,和忆藤的根须放在一起,竟自动缠成了双生结。”
石敢当正用藤脉渗出的水和泥,泥里掺了光藤果的粉末,捏成块块方砖,往守脉亭的墙角砌。“这泥结实,”他拍了拍刚砌好的砖,砖缝里立刻冒出细藤,将砖块牢牢粘住,“北境的冻土遇热会裂,南洋的礁泥遇冷会散,掺了藤脉水就不一样,冷热都不怕。”
阿木的陶瓮旁多了个新物件——用藤脉根须编的滤水器,器壁上满是细小的网眼。“往里面倒三境的水,滤出来的都是一个味儿,”他往滤水器里倒了勺北境的雪水,接在碗里,水色竟泛着南洋的碧,“疯和尚说这叫‘同源水’,喝了能让人心气相通。”
陈默蹲在九州柱旁,看着藤脉网里的水慢慢渗上来,在柱身画出道蜿蜒的水痕,水痕经过《藤记》藤纸时,纸上的字迹突然活了过来——“雪”字的笔画里飘出细雪,“浪”字的勾折处翻起浪花,“光”字的点画间亮起星子,三景在水痕里交融,化作株小小的阴阳藤,顺着水痕往柱顶爬。
守脉亭的孩子们举着空碗,围着滤水器排队接“同源水”。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接了水,刚喝一口就喊:“我尝到阿吉哥哥带的奶豆腐味儿了!”旁边的小男孩也嚷:“我的水里有南洋贝壳的咸!”
石敢当听着乐了,往滤水器里扔了块总坛的星核饼:“再添点甜,让这水更像家里的味儿。”饼块融化的瞬间,滤出的水泛起金红,喝在嘴里,果然有北境的醇、南洋的鲜、总坛的甜,像把三境的暖都含在了舌尖。
苏清月的“藤脉图”绣到最后,在三种颜色的脉线交汇处,绣了个小小的心脏,心脏的纹路里,北境的藤须、南洋的珊瑚、总坛的星核缠成一团,像颗跳动的暖芯。“你看这心跳的节奏,”她指着绣线的震颤,“和九州柱脉息的频率一模一样。”
藏年窖的龟甲又有了新动静,陈默过去时,发现甲纹里的水迹正顺着纹路流动,在甲面画出张与藤脉网一模一样的图,图中央的字比往日更清晰:“藤脉即人脉,水通即心通,三境同源,四海共藤。”
陈默把龟甲搬到藤脉网上方,甲纹的水与藤脉的水立刻产生共鸣,在观星台的地面上投出张巨大的水网,网眼的影子里,北境的牧民与南洋的渔人正并肩种藤,总坛的守脉人在旁递着藤苗,三人的手交握处,长出株新的藤脉根须,根须上结着颗三色的果。
“是‘同心果’。”陈默认出那果子,与当初光藤第一次结的果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匀,“看来藤脉早就知道,咱们本就是一条根上长出来的。”
石敢当用藤脉泥砌的墙越砌越高,墙面上的细藤已经爬满了半壁,藤叶间开着小小的花,一半是北境的白,一半是南洋的红,花心却泛着总坛的金。“这墙就叫‘共脉墙’,”他拍着墙笑,“以后谁来总坛,都得摸一摸,让手上沾点藤脉的气。”
夕阳将藤脉网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共脉墙”的藤影交叠,在地上织成张更大的网。陈默看着网里流动的“同源水”,突然明白所谓“藤脉”从不是简单的根须,是把北境的风雪、南洋的浪潮、总坛的光,都熬成一锅暖心的汤,让每个喝到的人,都能在滋味里认出彼此——原来我们早就被同一条脉,系在了一起。
藤根的嫩尖从“家”字符号里探出来,在藤脉网里的“同源水”里打了个转,水面立刻泛起圈涟漪,涟漪里,三境的人正围着一口大锅喝汤,锅里的汤冒着金红的热气,像藤脉网里流动的暖。
陈默知道,这藤脉会一直往下扎,往远处长,把三境的水、三地的人、所有愿意相通的心,都连成一片。而他们要做的,就是继续疏通这脉、守护这水、传递这暖,让藤脉里流动的,永远是同源的热,让每个触摸藤脉的人,都能说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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