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小子,到地儿了!”陈五爷嘬着旱烟袋,用烟杆敲了敲车辕。
声音带着一丝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和放松,“赶紧回去看看你师傅吧!”
“哎!谢谢陈五爷一路照顾!”林长生跳下车,对着陈五爷和镖队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他背上依旧背着那个装着卡卡西的小铁箱,手里拎着简单的包袱,脸上那副“病弱”的蜡黄憔悴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晰。
镖队朝着镖局方向去了。林长生站在原地,目送着车队消失在街角,这才转过身,朝着铁匠铺的方向快步走去。
踏上熟悉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小镇特有的、混合着饭菜香和柴火烟的气息。
街坊邻居看到他,纷纷打招呼。
“哟!长生回来啦!”
“长生,去郡城回来啦?气色看着还是不大好啊!”
“快回去看看你师傅吧!他可想你了!”
林长生一一回应着,脸上挂着那副“虚弱”但带着“归家喜悦”的笑容,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敏锐地察觉到,小镇看似一切如常,但空气中似乎隐隐弥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是错觉吗?还是……
他来不及细想,铁匠铺那熟悉的门脸已经出现在视线中。
铺子开着门,炉火似乎没有生起,里面显得有些昏暗。
林长生心头一紧,几乎是跑着冲进了铺子!
“师傅!”
铺子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和铁锈味。
角落里,那张破旧的藤椅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慢悠悠地拉着风箱。
炉膛里没有火,只有冰冷的灰烬。
风箱发出“呼哧……呼哧……”缓慢而吃力的声响,伴随着一阵压抑的、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
是张麻子!
林长生悬着的心猛地落回了实处!他快步走到藤椅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师傅!我回来了!”
藤椅里的身影猛地一僵!风箱的“呼哧”声戛然而止。
张麻子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
他枯槁的脸上皱纹更深了,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努力聚焦,当看清是林长生时,那双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
那光芒亮得惊人,充满了惊喜、欣慰,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安心!
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却只发出一阵更剧烈的咳嗽,枯瘦的身体蜷缩起来,如同风中的残烛。
林长生连忙放下背上的小铁箱和包袱,蹲下身,轻轻拍着张麻子的后背:“师傅!您慢点!慢点!我回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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