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儿,说不定是那孩子的舅舅回来了呢。”
二人挤在对面一户人家的门洞下面,门檐很窄,为了不暴露行踪,董兰猗和连舒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肢体接触。
连舒闭上眼睛不敢看,努力把自己的身体往角落里面挤,好给她腾出更多空间。
但挨挨擦擦的衣角还是飘过来她身上幽然淡雅的香气,他没留神闻了一大口,反应过来又连忙屏住呼吸,憋得脸更红了。
好在董兰猗背对着他,没有看到他此刻的窘态。
她手指扒着墙沿,只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向外看,直到看清那人不过是个路过的货郎,在前面路口就左转不见了,这才松了口气。
董兰猗走出来,回头对连舒道:“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我还是赶紧回府找两位嫂嫂商议对策。”
连舒终于解脱,偷偷用力呼吸了好几下,忙不迭点头,“我送你回去。”
董兰猗率先往马车那边走去,余光瞥见连舒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偷偷翘起唇角。
真是个呆子。
……
回到侯府,董兰猗不敢耽搁,第一时间拿着小囡给她的手稿去了九思院。
不出意外的话,在大表嫂这里总是能找到二表嫂的。
沈令月和燕宜正凑在一起琢磨如何把潇湘公子这个碍眼的家伙彻底踢开,没想到表妹一出手就送上一份大礼。
“这真是《绮兰传》原稿?”燕宜拿起其中一张书稿,上面涂抹过的字迹依旧娟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董兰猗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当初潇湘公子的手稿曾在他读者圈子里小范围拍卖,每一页都炒出了天价,我有幸借来看过一次,他的字迹和这上面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她又把连舒关于《镜中缘》结局的猜测向二人复述了一遍。
沈令月听得直皱眉,“拜托,谁会觉得这种结局是大团圆啊,太恶臭了吧。”
燕宜蹙眉凝思片刻,“这个故事走向,倒是颇有几分‘薄情书生’的风格?”
董兰猗不明就里,“谁是薄情书生?”
“就是虾头男之前的马甲……笔名。”
沈令月让青蝉回澹月轩一趟,把她之前不小心买的那几本薄情书生写的话本都搬过来,一股脑堆到董兰猗面前。
“表妹你看书多,分析一下这些故事的风格。”
尽管董兰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她快速看完这几个故事后,还是忍不住要了一碗山楂水,才把那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压下去。
她艰难开口:“确实和《镜中缘》风格近似,有很多常用词句和典故,应该是一人所为。”
沈令月打了个响指,“所以这才是潇湘公子的真实水平,我就说他怎么可能写出《绮兰传》这种细糠嘛!”
燕宜对她道:“潇湘公子已经见过何融,你再找个生面孔,去跟踪他的动向,还有,想办法查出城东杏子巷那户人家都住了什么人。”
沈令月点头应下,“这个好办,我让裴景淮去找吕冲就行。”
吕二可是她在顺天府的最大人脉,想查个房产户籍还不是小菜一碟?
“表妹今天立了大功,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燕宜冲她柔柔一笑,瞧着董兰猗因为走了太多路而晒得微微发红的小脸,不由劝道:“你从前都不怎么出门,今天肯定累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董兰猗点头应下,临出门时又期期艾艾地看向二人:“表嫂,若是你们找到那孩子的母亲,就是《绮兰传》的真正作者,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想见见她,想当面告诉她,她的故事有多好看。”
在她对未来和人生充满迷茫,不知道自己将来该怎么办的时候,是《绮兰传》给了她面对生活的勇气,让她知道原来还可以有这样肆意洒脱,自由勇敢的姑娘。
原来嫁人也并非女子唯一的选择和出路,天地之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处,哪怕餐风饮露,哪怕星夜兼程,但她的心是那么广阔和快活。
所以她才误以为潇湘公子是她的知音,是为她指点迷津的智者,才会一度对他格外迷恋。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绮兰姑娘的背后,是另一个女性闪闪发光的灵魂,才能与她,与那些喜爱这个故事的读者产生共鸣。
沈令月和燕宜自然是一口应下。
……
肖朗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他摇摇晃晃走进院子,满身酒气刺鼻,一屁股坐在廊下,仰起头呆呆望向头顶乌漆漆的夜空。
残月如钩,星子也只有寥寥几点,大片乌云浓卷堆积,瞧着像是要落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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