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翊抬眸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去了屏风后面。
燕宜没管他,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卸下钗环,让紧绷了一天的头皮好好放松一下,随意地挽在脑后。
后腰有些酸痛,她抬手捶了几下,决定去床上躺会儿。
裴景翊换好衣服出来,一转头看到她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色骤然一变,快步上前,几乎是飞扑到床边,紧紧拉住她的手:“阿昙?你怎么了?”
燕宜缓了口气,慢慢睁开眼,无奈道:“裴景翊,你再这样一惊一乍的,我要先被你吓出毛病了。”
这人今天到底在抽什么风?
裴景翊脸色一白,清俊面庞浮上三分脆弱,颤抖着把她掌心贴上自己面颊,又偏过头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仿佛猫科动物在用气味标记领地。
“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会受刺激,脉象不稳,影响身体和孩子。”
燕宜眨眨眼,抬手放在小腹处,平静道:“我没事,孩子也没事,你别自己吓自己,我们都好好的呢。”
“真的吗?”裴景翊不放心似的又问了一遍。
燕宜勉强扯了下唇角,“真的,如果你能让我安安静静地眯一会儿就更好了。”
裴景翊立刻道:“你睡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哪也不去。”
燕宜:……被你这么盯着还能睡着吗?
但自从她诊出有孕,裴景翊这个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燕宜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只得闭上眼睛,微微偏过头,假装这样就能避开他灼灼的视线。
却不知裴景翊注意到她的这个小动作,眉头蹙得更深,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转而揪住她的一片衣角,用力拢进掌心。
等燕宜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桌上摆的都是她爱吃的。
她和裴景翊相对而坐,他自己没怎么动,却还在不停给她夹菜。
“够了。”燕宜拦住他的动作,“中午在船上就吃了不少,晚上不能再吃撑了。”
裴景翊这才作罢,却依旧像个探照灯似的,幽深眼眸无时无刻不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燕宜被他盯得发毛,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去贴了下他的额头,轻声问:“夫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就算粘人也不是这么个粘法啊,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裴景翊反握住她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下,摇头:“托你的福,我现在都成半个大夫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得很。”
“那你今天这是……”燕宜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自打从外面回来,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的,是因为谢家吗?”
“是,也不是。”裴景翊盯着她,“夫人呢,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燕宜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茫然,“说什么?说谢家上门的意图?”
她轻垂眼睫进入思索状态,“白日里我们才聊到宝树谢派一心出仕,或许那位马夫人上门说亲是假,借机要挟侯府为谢家谋好处是真?毕竟……”
她看了裴景翊一眼,玩笑似的轻勾起唇角,揶揄道:“夫君应该不会休了我的,对吧?”
裴景翊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起来,冷玉似的面庞浮起一层薄怒红晕,像是受了天大的污蔑。
“我当然不会,你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祖宗的妻子,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燕宜覆上他的手背,安抚似的拍了两下,“我知道啊,你不用这样反复强调。”
裴景翊缓过神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做了几个深呼吸,给燕宜盛了一碗汤。
二人在有些奇怪的气氛中用完这一餐,饭后裴景翊又扶着燕宜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很快就到了入寝时分。
燕宜傍晚时才眯了一会儿,现在还不太困,便拿了上次没看完的最新一卷《玉堂钗》,坐在桌边津津有味读了起来。
“表妹这下算是找到自己的舒适区了,新书越写越好,也敢放开手脚了。”燕宜笑着对他点评了句。
裴景翊坐在床边,看她手持书卷,一派悠闲安然的姿态,仿佛全然未把谢家的事放在心上。
有妻如此通情达理,按说他该欣慰才是。
可裴景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口像是坠了一块秤砣,闷闷的,又像是有人在下面点了一把火,烘得人越发焦躁急灼。
莫名的情绪如蒙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急需一个出口。
他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走到燕宜身后,弯腰将她整个拥进怀里。
“嗯?”燕宜扭头,视线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条,误以为他来催自己早点安歇,便哄了一句:“你先睡,等我看完这一章。”
下一秒,裴景翊抬手将书抽了出去,丢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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