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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振华四部曲 无语的身份(第1页)

破开时空之后,李致远回到了虚无空间。而且这次他发现一个问题,这具来自赴山海的肉身居然可以带进来。而原本自己的肉身,呆呆地站在一边。他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切换身体,玩了一会身体切换之后,李致远又开始觉得无聊。

不过,他又在想,万一赴山海世界的人,也把他留下的大梦游仙功练至大成,是否也可以破开时空,来到虚无空间。想这些还有些太早,李致远决定重新选择一个看起来安全的世界,领略不同的人生。

这次选择的世界不错,非常安全,毫无危险可言。唯一让李致远不爽的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世有点太惨,居然是个福利院的孤儿。

原身性格孤僻,尽管品学兼优。但仍然没有被领养,就这样院长周为民也就死了心,决定就由福利院养大他好了。

李致远来了之后,就发现自己是耿耿的同桌,初中同桌。好在是初二,不好的是他好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非常需要各种营养,福利院那点待遇,有点勉强。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最后一点燥热,吹得教室后窗的梧桐叶沙沙响,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耿耿把书包往抽屉里一塞,人就像颗小团子似的陷进椅子里,胳膊肘撑着桌面,小心翼翼地从书包侧袋掏出一包番茄味薯片——这是她昨天考了班级第十,妈妈特意奖励的,她舍不得一下子吃完,打算分两节课间慢慢尝。

指尖刚捏开包装袋的一角,“咔嚓”一声轻响,旁边原本低头翻课本的身影忽然动了动。耿耿下意识转头,就撞进了李致远的目光里。少年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蓝白校服,领口扣子系得严严实实,头发短得能看见青色的发茬,眼神亮得有些过分,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里的薯片,没躲没藏,直白得让耿耿都愣了愣。

她本来就不是小气的性子,加上刚和李致远成为同桌没几天,想着借点零食拉近距离也好,于是把薯片往两人课桌中间推了推,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客气:“同桌,你要吃吗?”

李致远先是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她会主动开口,随即嘴角牵起一抹浅笑,露出两颗不算明显的小虎牙,冲淡了他脸上的清冷,语气带着点试探:“可以吗?”

“当然啦!”耿耿干脆把薯片递到他手里,自己则托着下巴,等着看他吃几片,毕竟这可是她的“奖励零食”,心里还悄悄盘算着,要是他吃太多,自己下节课间可就没的吃了。

可接下来的画面,直接让耿耿把下巴都快托不住了。

李致远拆开包装袋的动作很利落,指尖捏着薯片往嘴里送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咔嚓咔嚓”的脆响在安静的课间格外明显。耿耿眼睁睁看着那包不算小的薯片,在他手里三两下就见了底,最后一片薯片入口,他还下意识舔了舔指尖,像是在回味番茄味的余韵。

“没、没了?”耿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声音都比刚才高了点,满是震惊。她自己吃这种薯片,最少能啃十分钟,没想到李致远居然这么能吃,简直像几天没沾过零食似的。

李致远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吃得太快,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耿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那点“舍不得”瞬间就没了,反而觉得他有点可怜,于是又开口问:“你还要吃点吗?我这里还有别的。”

这话一出,李致远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被点亮的灯泡,他用力点了点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耿耿的书包,没说话,却把“想吃”两个字写满了脸上。

耿耿被他这模样逗笑了,赶紧拉开书包拉链,翻出里面剩下的零食——一根火腿肠,两包苏打饼干,还有一盒没开封的纯牛奶。她把这些东西一一摆在课桌上,摊了摊手,语气认真:“就这么多了,都是我妈妈让我带的加餐,你不嫌弃就吃。”

李致远的目光落在这些东西上,眼神软了下来,他拿起火腿肠,又把饼干和牛奶往自己那边挪了挪,嘴角带着点笑意,语气却一本正经:“勉强能吃饱,谢谢。”

“勉强?”耿耿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个字的意思,就看见李致远已经撕开了火腿肠的包装,咬了一大口,紧接着又拆开苏打饼干,一片接一片地往嘴里送,连牛奶都拧开盖子,仰头喝了大半。没几分钟,课桌上的零食就又被他一扫而空,连牛奶盒都被他捏扁了,放进了桌角的垃圾袋里。

这下耿耿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了,她凑过去一点,声音放轻,带着点关心:“同桌,你中午没吃饱吗?怎么吃这么多啊?”

李致远手里还捏着空牛奶盒,听见这话,动作顿了顿,眼神暗了暗,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不只是中午,早上我也没吃饱。”

耿耿愣了,下意识追问:“那你怎么不多吃点啊?家里没人给你做早饭吗?”

这话问出口,她就看见李致远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他垂着眼,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着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把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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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李致远是福利院长大的孤儿,从记事起就跟着周院长生活。福利院的资金一直很紧张,全靠社会上的捐助和政府的补贴,每个孩子的口粮都是按份算好的,多一口都难。而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能吃,同样一份饭,别人能吃饱,他却只能垫个底,可他又不好意思跟周院长说——他看着周院长每天为了福利院的事忙前忙后,头发都白了不少,实在不忍心再给院长添麻烦,只能每天饿着肚子,能省一口是一口。

“有时候饿极了,就上课偷偷喝水,喝饱了就不那么饿了。”李致远说着,还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里的落寞却藏都藏不住。但眼神里偷偷藏着狡黠,福利院还不至于饭都吃不饱,只是他挑食而已。

耿耿听着,鼻子忽然就酸了。她从小就没缺过吃的,妈妈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早饭,中午在学校食堂想吃什么点什么,晚上回家还有夜宵,从来没想过,有人会因为没饭吃,只能靠喝水填肚子。她看着眼前的少年,明明和自己一样大,却比自己瘦了一圈,肩膀也窄窄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她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声音清脆又坚定,像是在许下什么重要的承诺:“李致远,你以后别饿肚子了!你的早餐、午餐,我包了!”

李致远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我说,以后我每天多带一份早饭和午饭,给你吃!”耿耿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坚定了,“我妈妈可会做饭了,早上做的三明治特别好吃,中午我也可以多打一份菜,肯定够你吃!”

看着耿耿认真的模样,李致远的心里忽然暖暖的,像是有一股热流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他长这么大,除了周院长,从来没人这么主动地对他好,更没人说要“包了他的饭”。他抿了抿唇,也学着耿耿的样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眼神格外认真:“不行,我不能白吃你的。你不是说你数学不好吗?以后你的学习我包了!不管是数学、英语还是物理,我都帮你补,保证让你成绩往上提!”

耿耿眼睛一亮,她最头疼的就是数学,每次考试都在及格线边缘徘徊,要是李致远真能帮她补课,那简直是两全其美!她用力点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李致远也笑了,这次的笑容比刚才更灿烂,像是驱散了所有的落寞,阳光落在他脸上,连带着那洗得发白的校服,都好像变得鲜亮了起来。

从那天起,教室里就多了一道固定的风景。每天早上,耿耿都会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走进教室,一放下书包就从里面掏出两份早餐——有时候是三明治配牛奶,有时候是包子配豆浆,还有时候是妈妈做的杂粮粥和鸡蛋,一一摆在李致远的桌上,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才开始自己的早餐。

到了中午,耿耿会特意去食堂多打一份菜,有时候是红烧肉,有时候是糖醋排骨,都是李致远爱吃的——她悄悄记着,每次给他带这些菜,他都会吃得格外香。两人会端着餐盘,坐在食堂角落的位置,耿耿一边吃,一边跟李致远说班里的趣事,李致远则一边听,一边帮她挑掉碗里不爱吃的青椒,偶尔还会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她:“多吃点,你太瘦了。”

而李致远也没食言,每天放学之后,他都会留下来,帮耿耿补课。他的耐心格外好,不管耿耿问多少遍“这个公式为什么这么用”“这道题还有别的解法吗”,他都不会烦,而是拿着笔,在草稿纸上一步一步地演算,用最直白的话给她讲解,直到她听懂为止。

有时候耿耿做题做累了,会偷偷趴在桌上,看着李致远认真的侧脸——他低头写字的时候,眉头会轻轻皱着,眼神专注,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整齐的字迹,阳光落在他的发梢,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这时候李致远会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她,嘴角带着笑:“又偷懒?再坚持一会儿,这道题弄懂了,下次考试就能多拿五分。”

耿耿赶紧坐直身子,吐了吐舌头,继续跟着他的思路做题。

日子一天天过去,变化也在悄悄发生。

以前的李致远,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比班里同龄的男生矮了小半头,脸色也总是带着点苍白,穿什么衣服都显得空荡荡的。但自从每天能吃饱饭之后,他像是终于找到了生长的“养分”,个子开始蹭蹭地往上长,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原本窄窄的肩膀,慢慢变得宽阔,洗得发白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也渐渐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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