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聿怀,也同样清晰地看到了温念初微微颤动的瞳孔,她鼻尖细微的汗珠,以及她因为紧张而轻轻咬住的下唇。她身上那股阳光与青草混合的清新气息,悄然入侵了他的感官领域。
当距离缩短到大约30厘米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太近了。
近到温念初能清晰地看到沈聿怀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在微微晃动。近到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微凉的气息,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带来一丝微痒的触感。近到她甚至能听到他比平时稍快一些的、低沉而规律的呼吸声,与她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私密的共鸣。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心脏在胸腔里鼓噪着,撞击出清晰可闻的节拍。这种反应,并非以往面对亲密接触时的麻木,而是一种……鲜活的、带着点无措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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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抬眼看向沈聿怀。
他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温念初敏锐地发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呼吸的频率似乎也有瞬间的紊乱。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成了拳。他在紧张。他并非无动于衷。
这个发现,像一道微光,瞬间照亮了温念初心底某个昏暗的角落。
原来,靠近,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原来,呼吸交错间,心跳真的可以共鸣。
这一分钟,仿佛被无限拉长,又仿佛转瞬即逝。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张力,两个灵魂在这咫尺之距中,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彼此最真实的生理反应,也窥探着那悄然滋生的、超出预设的情感萌芽。
当沈聿怀低沉宣布“时间到”时,两人几乎是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
温念初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沈聿怀也微微侧过身,抬手扶了扶眼镜,掩饰着那一瞬间的失态。
咨询室里,只剩下两人尚未平复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无法忽视的、名为“靠近”后留下的余温。
“感觉如何?”沈聿怀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重新拾起医生的角色。
温念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轻得像羽毛:“……能感觉到。呼吸,还有……心跳。”
她没说,那心跳,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
沈聿怀沉默了片刻,才道:“很好。这是接收外界情绪信号的基础。”
他的评价依旧专业,但温念初却从他那比平时更慢的语速里,听出了些许不同。
这一次的练习,没有触碰,却比任何一次触碰,都更深刻地,搅动了一池春水。
下一集预告:
呼吸交错的近距离练习,让某种暧昧的情愫悄然滋生。下一次见面,沈聿怀会如何面对这超出计划的情感变量?而温念初心中那清晰的、属于自己的心跳,又将如何指引她记录下全新的“感觉碎片”?一个关于沈聿怀过去的模糊线索悄然出现,他会愿意向她袒露更深层的秘密吗?敬请期待第11集:《第11集:心墙微隙,往事尘埃初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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