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的蓝眼睛好像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esp;&esp;“搭档……”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很多,“怎么不说话?”
&esp;&esp;你扶住他手臂的力道松了松,犹豫着,“小白,你不是有点醉了?”
&esp;&esp;白厄嘀嘀咕咕的,不服输,“醉了……?才没有。”
&esp;&esp;他顿了顿,不知怎的话题又扯到了你身上,很委屈的样子,“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难道是跟我在一起跳舞,你不开心吗……?”
&esp;&esp;这完全就是醉了吧!
&esp;&esp;“没有不开心。但小白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我们还是早点回去……”
&esp;&esp;“……不要回去。”闻言,白厄有点急了,磕磕巴巴的,逻辑也混乱起来,“回去了、你又要逃走……不要你走……不走!”
&esp;&esp;你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哪里要走了?除了哀丽秘榭,我还能去哪儿?”
&esp;&esp;“那你说不走!”
&esp;&esp;白厄很执拗。
&esp;&esp;“好好好,我不走。”
&esp;&esp;你新奇地看着竹马这般胡搅蛮缠和情绪外露的模样,觉得有一种……别扭的可爱。平时他总是担任着照顾你的角色,今日调转过来,还挺新鲜的。
&esp;&esp;为了保护他不被旋转的人群伤到,你拉着他篝火外围走,远离了人群。
&esp;&esp;这里更暗、也更冷。火光和喧嚣声遥遥地被你们抛在了身后。
&esp;&esp;远处就是舞姿奔放、或者干脆醉卧在树荫下的村民,踢踏的舞步声和扬起的裙摆交织,你们这里却一片安静。
&esp;&esp;他没有骨头似的靠在你身上,脸蛋更红了,像奥妲塔阿姨烤的小番薯。宝蓝色的眼睛摇晃着、摇晃着,你从里面看见了一个小小的你——不,不如说,全都是你,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esp;&esp;惊起的飞鸟也好、燃烧的篝火也罢,就连人群之间的笑闹声……他都没有在意了,好像没听到似的,只是一味执着地拥着你。
&esp;&esp;……其实白厄并没有喝醉。他虽然酒量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差到喝几口就能倒的地步,顶多算是有点醉意,但不多。
&esp;&esp;只是他小看了酒精的力量。虽然勉强还保持着理智,但某些情感比平时更……更难以保持缄默了。它们叫嚣着要从他的心脏跑出来,连同着儿时的嬉闹和欢笑、还有你现在温柔注视着他的眼睛一起——
&esp;&esp;“……不想待在这里了。”
&esp;&esp;柴火的声音噼啪噼啪。
&esp;&esp;“我们回家好不好?”
&esp;&esp;
&esp;&esp;你去敲了敲白厄家的门。
&esp;&esp;奥妲塔和希洛尼摩斯都去跳舞了,房子里黑乎乎的,你又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应答。
&esp;&esp;白厄从背后抱着你,把头埋在你颈窝里,咕哝着说着什么撒娇赖皮的话,鼻梁来回蹭你的肩膀,呼吸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esp;&esp;你抖了抖,无奈地去推他的脑袋,却被他的手臂箍得更紧了。
&esp;&esp;“小白——清醒一点,你家的钥匙呢?”
&esp;&esp;“钥匙……?”白厄睁着迷蒙的醉眼,好像意识短暂回笼了一瞬,但很快又被你皮肤上的馨香吸引了注意力,“……不知道。我、没有……”
&esp;&esp;你叹了口气。
&esp;&esp;没办法了。既然他家里没人,你也开不了锁,那就只能先回你家。
&esp;&esp;白厄显然对你家的布局也十分熟悉,毕竟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来多少次了。
&esp;&esp;他在沙发上摸索着坐下,你就给他接了杯水,递过去,哪知刚要转身离开,又被他拽住了手腕。
&esp;&esp;你回头,看见白厄悲伤的眼睛。
&esp;&esp;可能是酒后吐真情、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看上去有些伤感。
&esp;&esp;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你的身形,坐在沙发上的白厄却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esp;&esp;“……搭档。”
&esp;&esp;月色下,你的身体被勾勒了一层银色的柔边。
&esp;&esp;白厄恍恍惚惚的,轻声叫你。
&esp;&esp;“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抓不住。你……好像不属于这里,我总有种预感……”
&esp;&esp;你愣了下。
&esp;&esp;“那我属于哪里?我从小在哀丽秘榭跟你们一起长大——”
&esp;&esp;“这不一样。”白厄执拗地否定了你的话,“只是有种感觉……特别是……”
&esp;&esp;“特别是、你站在闪耀的星空下的时候。”
&esp;&esp;透过你家小小的窗户往外看,是一大片壮观的星河。
&esp;&esp;你曾无数次和白厄昔涟在星河下玩耍,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这片星空产生联系。与你而言,除了老师告诉你的、关于星球和银河的天体知识外,更多的,只是——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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