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鬼面先生眼中闪过阴鸷的光芒,“珩王今日点出‘醉蝶花’与香料混合方能起效,却未深究是何种香料。我们正好可以借此,将水搅得更浑。”
“哦?”宗政明尘看向他,怒气稍缓,被勾起了兴趣,“先生有何妙计?”
鬼面先生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的意味:“殿下可还记得,姜丞相虽无续弦,但其原配夫人,即姜晚栀的生母,出身江南苏绣世家谢氏。谢家虽以刺绣闻名天下,但其家族旁支中,亦有人经营香料生意,且规模不小,与南疆偶有贸易往来。”
宗政明尘目光一闪:“确有耳闻。但那已是姜晚栀外祖家的事,与她母亲乃至丞相府,关系早已疏远。”
“关系疏远,不代表不能利用。”冷攸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若我们暗中操作,让内廷司或珩王的人顺藤摸瓜,查到谢家某位负责香料生意的旁支族人头上,发现其近期曾购入少量‘醉蝶花’。”
“并且……其账目往来中,竟隐约有与相府管家或其心腹手下不清不楚的银钱流动呢?”
他顿了顿,欣赏着宗政明尘眼中渐渐亮起的光芒,继续道:“届时,即便姜丞相浑身是嘴,也难以解释清楚。陛下会如何想?是相信姜丞相毫不知情,还是怀疑他自编自导了这出苦肉计?珩王又会如何自处?”
“他极力维护的未来王妃及其家族,竟可能是幕后主使?这其中的猜忌和隔阂,岂不比直接除掉一个姜晚栀,更能瓦解他们的联盟,更能让殿下您……坐收渔利?”
宗政明尘脸上的怒容彻底被一种阴沉而兴奋的笑意取代:“妙!妙啊!此计甚毒,却也甚妙!”
“如此一来,不仅报复了老九和那个姜晚栀,若能借此动摇姜丞相那老东西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更是意外之喜!”
他兴奋地搓着手,在密室内踱步:“对,就这么办!先生,此事交由你亲自去安排!务必做得天衣无缝,要让那些线索看起来是他们费尽心力才查到的,绝不能让人看出是刻意引导!”
“殿下放心。”鬼面先生躬身,脸上露出成竹在胸的算计,“南疆那边,我们夜鹰阁自有渠道。谢家旁支的香料铺子,安插一两个‘证人’,做几笔看似隐秘实则漏洞百出的账目,并非难事。”
“至于丞相府那边……姜丞相治家再严,也难保底下人个个干净,总有一两个能收买或可利用的环节。此事,定会办得自然无比。”
“好!好!”宗政明尘连连点头,眼中重新燃起野心和狠厉的光芒,“老九,姜晚栀,姜丞相……孤倒要看看,这次你们如何破局!这盆脏水,你们洗得干净吗?!”
…………
禁足的日子,时光仿佛被拉长,流淌得格外缓慢。窗外日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在室内铺陈开一片片明亮的光斑,尘埃在其中无声飞舞。
姜晚栀端坐于书案前,雪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的现代笔迹,已誊抄了数十页。《女诫》的内容枯燥而刻板,一字一句仿佛都带着对女子的束缚。
她写着写着,笔尖便会微微停顿。
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回百花宴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宗政珩煜起身时带来的冷冽气息,他平稳无波却字字千钧的话语,苏雨玥那张娇柔却恶毒的脸,皇帝审视的目光,太后冰冷的怒意……
最后,是父亲在马车上那些沉甸甸的,揭开温情面纱的分析。
“他今日出手,未必全为你。”
“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坐视不管。”
“他今日只是顺势而为……”
父亲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刻刀,将她心中那一点朦胧的,因英雄救美而升起的悸动,刻画得清醒而现实。
是啊,她不过是一枚突兀闯入的棋子,她的荣辱安危,或许真的只是他顺带的一瞥。
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涩意,并非全因情愫被否定,更多的是对这种身不由己的命运的无力感。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笔下的字迹上。
正凝神间,春桃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盏刚沏好的茉莉香片进来,放在案几上,轻声道:“小姐,歇会儿吧,喝口茶润润喉。”
姜晚栀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接过茶盏。温热的茶香氤氲开来,稍稍驱散了心头的郁结。
春桃看着自家小姐清减了些的侧脸,忍不住低声道:“小姐,您还在想宫里的事吗?都过去了,陛下和太后娘娘明察秋毫,没有重罚小姐,已是万幸。”
姜晚栀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唉……我这条咸鱼的命可真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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