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脚乱地扶着萧林绍上担架,医护人员动作利落地剪开他的衬衫。
当大片青肿混着血痂的伤痕毫无保留地铺展在眼前时,苏瑶只觉呼吸一滞,仿佛被人猛地扼住了咽喉。
从锁骨到腰际,紫黑的淤痕层层叠叠,与尚未结牢的血痂交织在一起,看上去就像被钝器反复凶狠地砸过。
她不敢想象这些伤若是落在自己身上会是怎样的剧痛,怕是当场就会疼得晕死过去,可他从受伤到现在,连一声痛苦的呻吟都没有发出。
这男人…她该怎么形容?
明明平日里总把她贬得一文不值,说她是“合同上的麻烦”;却又一次又一次在危急关头把她从泥潭里捞出来——这回更是不顾一切,直接替她挡了坠下的瓷砖。
她突然无比确定——要是今天他没来,她大概此刻已经是具冷透的尸体了。
“别哭啊,姑娘。”护士递来纸巾,轻声安慰道,“他背上的伤都是皮外伤。”
苏瑶这才惊觉脸上湿乎乎一片,抬手一擦,满掌都是温热的泪水。
萧林绍微微侧头看她,眼尾泛着青黑,嘴角却勉强扯出一点笑,声音虚弱却仍带着一丝调侃:“傻,我不过擦破点皮,你倒先哭成泪人了。”
“不过肩韧带可能撕裂了。”医生紧接着补了句,“得立刻手术。”
苏瑶刚要松下的一口气,瞬间又高高提起来。
她小时候不过扭了脚,就疼得在床上打滚,韧带撕裂该是怎样钻心的剧痛?她盯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喉头发哽,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很疼吧?”
“不疼。”他的声音轻得如同一声叹息,“比你上次摔了我限量款瓷杯时,我心疼的劲儿小多了。”
苏瑶:“……”
“你们什么关系?手术同意书要家属签。”护士举着病历本,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苏瑶一下子愣住了。她和萧林绍现在算什么?红本本上确实盖着钢印,可那不过是一份契约。
“我妻子。”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直直撞进她的耳膜,苏瑶的耳尖“轰”地一下烧起来,仿佛被火点燃。
这是他头一回在外人面前这么介绍她,陌生中又透着一种…怪好听的感觉。
毕竟那本红本本,她确实在民政局跟他一起庄重地盖过章。
到了医院,医生推着萧林绍去做核磁共振。
苏瑶抱着他的外套,在走廊里焦急地等待。消毒水味刺鼻,呛得她直打喷嚏,周围的人神色匆匆,脚步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墙壁上贴着各种医疗宣传海报,灯光有些惨白,把整个走廊照得如同白昼。
没一会儿,就见陆沉扯着领带,神色匆匆地冲过来,陈助理抱着笔记本电脑,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额角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萧大律师,您这一住院,律所三个IPO项目、两个并购案全得延期。”
陆沉扒着手术室的玻璃往里看,一脸焦急,“财务总监刚才打电话说,光是违约金就得赔八千万——”
“让她赔。”萧林绍躺在推床上,眼尾微微扫过苏瑶,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瑶:“……”
八千万?她现在在广告公司当牛马——就算打三辈子工都赔不起啊!
陆沉同情地拍拍她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道:“完了苏瑶,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萧总的手掌心了。”
监护仪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苏瑶望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术同意书上自己的签名。
“妻子”两个字,在纸上洇开一片模糊的温热,仿佛带着一种别样的温度,暖到了她心里。
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悄然跳到“22:05”,她忽然想起今早出门时,萧林绍的西装外套还整整齐齐地挂在玄关——他向来最讲究穿着,可今天为了救她,白衬衫被血浸透,领带也不知丢在了哪儿。
“叮——”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灭了。苏瑶猛地站起身来,外套“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门缓缓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手术很成功,病人需要静养三个月。”
她急忙踮脚往病房里看,萧林绍闭着眼,右肩裹着厚厚的纱布。
护士刚要推床,他突然缓缓睁开眼,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苏瑶,我饿了。”
“……我去买粥。”
“买咸的。”他又补了句,声音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要温的,别放葱。”
苏瑶转身时,耳尖的热度还未消退。
她摸着兜里的手术同意书,忽然觉得他以往的误解和冷脸,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至少此刻,他肯把“妻子”两个字说给全世界听。
走廊的灯光昏黄而柔和,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和病床上那个人的影子,慢慢叠在了一起,仿佛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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