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偏偏现在,就对我不耐烦了?”太宰治问,“最强?”
&esp;&esp;五条悟一时间竟被问得哑口无言。
&esp;&esp;“期待的人辜负了期望时,落差会让人失落乃至气愤。”太宰治问他,一点点逼近,“你对我有着某种期望。你期待着我能给你什么,爱吗?”
&esp;&esp;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光洁的木地板上踏出声音。他走到五条悟面前,微微仰头看着对方,脸上绽开一个艳丽却冰冷的笑容:“我只会给你痛苦。”
&esp;&esp;他轻声说:“甚至我会统御你的痛苦,掌控你的痛苦,然后让它如影随形。”
&esp;&esp;五条悟喉结滚动了一下。
&esp;&esp;他想,那时候太宰治或许是真的想过要杀了他。
&esp;&esp;但最后太宰治没那样做。
&esp;&esp;反而是死在了他怀里。
&esp;&esp;“……其实我有时候会想,”五条悟对着墓碑,终于说了话,声音沙哑得厉害,“如果我和你认识地早一点就好了。”
&esp;&esp;他张了张嘴,喊了一声:“……治。”
&esp;&esp;海风卷起他白色的发丝,带来咸涩的气息。
&esp;&esp;他第一次那样喊他。
&esp;&esp;……
&esp;&esp;五条悟猛地从梦境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冷汗。
&esp;&esp;下一秒,他本能地伸出手臂,将身边那个温热的身躯狠狠地捞进自己怀里,用尽全力地紧紧抱住,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以此确认他的存在。
&esp;&esp;太宰治在他怀里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发出吃痛的吸气声,勉强睁开睡意惺忪的鸢色眼睛,声音含混不清:“……唔,怎么了?大半夜的……”
&esp;&esp;他感受到五条悟不同寻常的紧绷和满手的冷汗,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五条悟的额头,不烫,才微微放下心来。他刚想把手缩回来,却被五条悟更加用力地死死攥住,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esp;&esp;“嘶……轻点,那么用力干嘛,痛死了。”太宰治蹙起眉,试图抽回手。
&esp;&esp;五条悟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半天才道:“我梦见……我站在你的墓碑前……跟你说话。”
&esp;&esp;太宰治困得不行,敷衍地安慰道:“哦,墓碑啊。你要是真想那么干,明天就可以去给我立一个,然后对着它说个够……”
&esp;&esp;“别乱说话!”
&esp;&esp;“诶诶诶痛啊,松手松手,我不乱说话了!”太宰治吃痛,彻底清醒过来,连忙告饶,心里却一阵无奈。
&esp;&esp;他是真的不怎么擅长安慰人。他自己也匮乏被安慰的经验。
&esp;&esp;他只擅长在别人伤心难过的时候隔岸观火,或者火上浇油干脆上去一通黑泥输出,最好能直接把对方逼疯,因为疯了的人干活更积极,至少在他还是港口afia首领时是如此。
&esp;&esp;何况那大概是他死后的事情了,他一个死人哪知道那么多,不要为难一个死人行不行。
&esp;&esp;看着五条悟的模样,太宰治叹了口气,放弃了抽回手的打算,反而用那只没被抓住的手,尝试性地拍了拍五条悟的后背。
&esp;&esp;“好了好了,只是梦而已。我人不是好好在这里吗?又没真的变成墓碑让你对着哭。诶,话说……你不会真在我墓碑前面哭鼻子了吧?”
&esp;&esp;“不准再提墓碑。”五条悟的声音闷闷地从他颈窝传来,带着警告,手臂却又收紧了些。
&esp;&esp;“所以你真的哭了?”太宰治更惊讶了,甚至微微撑起身子想看看五条悟的表情,可惜被按得太紧,“哇哦,真是看不出来啊,五条老师还有这种时候。”
&esp;&esp;“……我哭一下怎么了!”五条悟抬起头不满地嚷嚷,“我难道连哭都不可以吗!”
&esp;&esp;“当然可以,”太宰治忍笑道,“最强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esp;&esp;最强?
&esp;&esp;五条悟愣了一下,想起梦里太宰治质问他他时吐出的那句最强。
&esp;&esp;他想起来梦里那份泛黄的文件,想起梦里政府人员对他的尊敬,想起太宰治有事没事就抱怨他工作堆积如山的模样,又忽然想起现在网上流传的“咒术界最强因为劳累过度而重感冒”甚至衍生出更离谱版本的消息。
&esp;&esp;一个荒谬却又极其符合某人风格的猜想浮上心头。
&esp;&esp;他忽然问:“最近网上的那些消息……跟你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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