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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esp;&esp;“悟，”太宰治望向他，夕阳将他的眼眸染得深沉，“伏黑惠、七海建人、panda……甚至家入硝子，如果他们让你伤心失望，你会怎么做？”

&esp;&esp;“……”五条悟一时没有言语。

&esp;&esp;“你为什么总是毫无怨言？”太宰治一字一句地问，“对他们没有任何怨言。”

&esp;&esp;“……你不喜欢他们？”

&esp;&esp;“我为什么要喜欢？”太宰治平静地说，“他们的喜怒哀乐与我毫无关联，他们的死活更是不值一提。”

&esp;&esp;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攥着太宰治对手加大了几分力道：“……你别那么说。”

&esp;&esp;他张了张口，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最后只道：“如果你因为这些事情替我感到不值的话……没必要。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很清楚。”

&esp;&esp;太宰治望着五条悟这副样子，一时有些失语。

&esp;&esp;他知道。他从来知道。

&esp;&esp;他知道五条悟从不后悔，他知道五条悟永远那么坚定而明亮。

&esp;&esp;但是五条悟其实也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无坚不摧，正如太宰治明明做好准备，明明清楚去见织田作之助一定会被当成敌人对待，可是当冰冷的枪口对准他额心的时候，他依然会不可避免地感到刺痛。

&esp;&esp;自以为的接受，有时只是一种自我安慰。

&esp;&esp;五条悟跟他一样，是重来过的人。只是五条悟还没有恢复记忆，而那一天不会很远。

&esp;&esp;太宰治不想看到五条悟那副样子。

&esp;&esp;在书里，太宰治看见过，新宿决战之前，高专的人开会商议……当着五条悟的面，肆意地讨论荒谬的话题，仿佛他们认定了五条悟会输，而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愿意为五条悟提供任何帮助。

&esp;&esp;那一幕格外深刻地烙在他脑海里。

&esp;&esp;寒冬腊月，五条悟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虎杖悠仁在后面一路追着，满是担忧，五条悟却只是淡淡地说他没事。

&esp;&esp;“只是硝子什么也没说，我稍微有一点不爽啦……”

&esp;&esp;书里，五条悟那么说。

&esp;&esp;回想起五条悟当时的神情，太宰治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手指：“你清楚吧，他们对你的看法。”

&esp;&esp;“……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五条悟顿了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反问道。

&esp;&esp;“没什么，提前给你一点心理准备。”太宰治说，“其实以你的性格，并不是每一样事情你都会原谅——也包括我。”

&esp;&esp;任何的感情，甚至于情爱，都永远不会成为五条悟的桎梏。它或许会让五条悟心软片刻、手下留情，却永远无法动摇他最终的选择。

&esp;&esp;正如他曾亲手终结挚友，会怀念，会悲伤，但绝不会后悔。

&esp;&esp;所以他是五条悟，当之无愧的人类最强，所以他那样耀眼。

&esp;&esp;心中突然满是不好的预感，五条悟偏头看着太宰治，摸索着他的手，低声问：“你想做什么？”

&esp;&esp;“你会恨我的。”太宰治忽然笑起来，“要赌吗，悟？我的预言总是会成真的。”

&esp;&esp;黄昏的光芒下，他拉起交握的手，让五条悟贴上自己的脸颊。

&esp;&esp;太宰治轻声说：“……说不定，那才是我们真正的结局。”

&esp;&esp;像最开始那样。

&esp;&esp;……

&esp;&esp;其实连太宰治自己都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

&esp;&esp;亲身经历和旁观故事，差别太大了。

&esp;&esp;他并没有真正经历过那些事情。

&esp;&esp;他没有偶然重伤昏倒在织田作之助门前被捡回去，打了无数次牌局也一次都没有赢过织田作之助的人不是他，把一身尸臭味蹭了坂口安吾满身的人也不是他。

&esp;&esp;没有被坂口安吾背叛，没有被森鸥外舍弃，也不曾听过织田作之助最后的遗言，没有被带去那片美好的黄昏。

&esp;&esp;他只是旁观了那些故事，然后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esp;&esp;后来，他旁观了五条悟的故事，虽然不小心被牵扯了进去，但他还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esp;&esp;从港口afia的高楼跳下去，或者跳进横滨冰凉的海。

&esp;&esp;可是……

&esp;&esp;当他意外坠入另一个世界，亲眼看见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失去所有光芒时——

&esp;&esp;太宰治的脑海一片空白。

&esp;&esp;那个瞬间，他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

&esp;&esp;他其实，一直都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爱五条悟。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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