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略显疲色的眼神转冷,指腹敲点几下,将手机塞回随身外套的口袋,重新躺回床上将人搂进怀里,渐进梦乡。
这一觉睡到下午,江屿年迷迷糊糊醒来,浑身的酸软使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他一个好好活了二十年的直男,竟然被那样对待……他羞得捂脸埋进被子,只露一只粉粉的耳朵尖尖,开始后悔。
浴室里传来哗啦的水声,本来昨晚他也要去洗的,可江砚怎么推都推不开,总是让他一等再等,不知过了多久他摇着汗湿的脑袋,眼睛都快睁不开,也没等来恶魔的仁慈。昨晚江砚实在太过分了,简直像个可怖的暴君,要不是最后他晕了过去,恐怕他根本不会罢休。
江屿年脚尖点地,试着下床拿衣服,可他低估江砚一夜的耕耘,腿脚根本使不上力,要不是抓着床头柜,差点就栽了个大跟头。扶着墙才勉强直起身,乌龟似的挪过去,小腿肚打着颤,磨磨蹭蹭好不容易够到柜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也没上锁啊……”
估计木柜太旧,两块木头互相卡得死紧,想来好久没开过了。里面大部分是他爸妈以前的衣服,堆了好些年,看来改天得清理清理,别到时候招虫。
他这个情况,没多余的力气拉开,只好挪到床的另一头,拿挂衣架上江砚穿过的外套,刚拿下来手有点抖,口袋里不小心掉出一个东西,碰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定睛一看,脚边赫然躺着部手机,外观瞧着很新,一看就是贵重货。江屿年心里咯噔一下,蹲下身刚触到边缘。旁边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从他手里夺了过去,对方动作有点粗重,拽得他手腕往前倾。刚和爱人进行过最亲密的事的江屿年对些微感官都尤为敏.感,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温存,江砚就失了耐心,竟然先顾的手机,还差点把他碰倒。
江屿年曲了曲指节,委屈地缩回手,问他什么时候买的新手机。看牌子是苹果,是自己舍不得买的。
“旧的坏了。”江砚随口应了句,将手机塞进裤兜,抬眼见他全身上下只披了件宽大的外套,摇摇欲坠的模样,眼睛还红彤彤的,幽怨地注视着他。心里一跳,脸色顿时缓了下来,连忙将人打横抱起放回床上,用被子仔细裹好。圈着哄了两句,说等下周出新款,给哥也换一部。
江屿年被他哄着,心里头那点酸涩化了去,开始他花钱大手大脚,这么贵的手机说买就买,想来跟是周述混多了,不把钱当钱。
他不要,说自己的手机没问题,劝他别乱花钱,本来挣得就不多,更要学会勤俭持家。他一本正经教训人的模样实在可爱,还没嫁进门就替他省钱了。江砚忍不住低笑,从善如流:“听老……”
他顿了顿,改口道:“听哥的。”
江屿年几乎立刻捕捉到那个字眼,知道他想叫什么,红着小脸埋进他肩头,小声嘟囔:“不准乱叫……”
不习惯是一回事,更是因为LG的事让他心有余悸,江砚索性便不再多提。而是搂住他胳膊追问昨晚的细节,问他舒不舒服?还故意说些江屿年自己都想不起来的细节,哥叫得那么大声真的假的,该不会是装的吧?听网上说很多演的。你可别骗我,不然会打击我的自尊心。
谁?打击他的自尊心?
他的自尊心才被打击了好吗?
某人真的很过分!
江屿年羞恼地控诉他昨晚的恶劣行径,自己百般恳求也换不来丝毫怜悯,到后面江砚直接装聋,生拉硬拽都跟挠痒痒似的,有时候叫的不是他想听的甚至用手指堵住他的嘴,不让出声,直到他脑子混沌,再也清醒不过来。
想想都后怕。
情浓之时两人荒唐了好些天,几乎形影不离,基本上江砚面对他都是一副神经质的状态,只要他一个眼神,江屿年就能读懂其中的含义,然后自己就会遭殃。这样下去他实在吃不消,为争取权益,他跟江砚约法三章,一天最多两次,还得是两人都回得早的情况下。在此前其实提出的是一周两次,后来被江砚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按着教.训了顿,才作罢。江砚对这方面异常固执,分毫不让,江屿年所有反抗都被他无情镇压,委委屈屈签下不平等条约。
在家里,他是怎么都拿江砚没办法的。于是,他选择将“战场”局限在校内,平时能躲则躲。
下课前几分钟,夕阳的余晖透过教室窗户,在黑板上投下耀眼的光斑。郝梦走上讲台,轻轻敲了敲讲桌:“系里组织研游,去云山赏枫叶,晚上露营看星星,有人要报名吗?”
她眨眨眼,“可以带家属哦。”
底下响应者寥寥。去年去过的人已经失去新鲜感,更多人则在为即将到来的六级准备,教室里弥漫着慵懒的氛围。趴在桌上小憩的江屿年缓缓抬起脑袋,惺忪地眨了眨眼。他没去过云山,玩一玩也无妨,看郝梦一个人面对冷场不落忍,于是举起了手。
下课铃响,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教室。江屿年问郝梦:“一起吃饭吧?”
郝梦惊讶地挑眉:“今天不和你弟一起了?”她朝门口瞧了瞧环,确实没看见那抹总是如影随形的身影。
提起江砚,江屿年就不自觉腿软。因为约法三章被他钻了空子,这些天他被勒令早点回家,否则就来教室擒他。对一匹豺狼来说,被困在领地几乎都是在窝里度过的。江砚简直不是人,每次都要把他折磨到求.饶才罢休。以至于每每上课总是忍不住打瞌睡,笔记都记不全。要是连在学校都要黏在一起,他真不敢保证江砚能把持得住,还是距离产生美。
“大一社团多,交新朋友呢。”江屿年胡乱找了个借口。
郝梦了然:“是该好好社交,总缠着哥哥也不像话,耽误你找对象。”
本是一句随意的调侃,江屿年却突然认真了起来:“不找了。”
郝梦一愣,“怎么又不找了?”
江屿年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也没法细说,只好含糊其辞丢下一句:“学习重要。”
郝梦跟在后面,不解地挠头:“这学期课也不多啊……”
饭后,江屿年去了图书馆,自习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书页翻动的声响偶尔夹杂键盘的敲击声。待了一下午,总算把之前落下的课业都补了回来。走出自习室时,夕阳正好,金色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洒在一楼大厅的展览区。
中央立着几个黑板大的展示牌,周围聚集了不少学生,原来是学生书画比赛的获奖作品展。江屿年信步走去,掠过一幅幅书画,最后停留在一幅用簪花小楷题写的《子衿》前。
落款是路元白。
路元白出身书香门第,母亲是省作协的知名作家。他自幼浸染在书香墨韵中,写得一手好字并不让人意外。真正让江屿年佩服的是,路元白在各个领域都很出色,却从不炫耀,总是谦逊而专注。
江屿年在这幅作品驻足稍久,一道清润的嗓音忽然在身侧响起,低低飘进他耳中。
“喜欢?”
路元白悄然而立,两人肩膀只隔着几寸的距离。话是对他说的,眼睛却没有看他,依然停留在那副字帖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
他偏过头,眉眼如山涧泉水流动,带着浅浅的笑意,“送给你。”
这首诗大概没有人不知道,讲得是诗人思念心上人,相约不至,望眼欲穿下的幽怨情肠,放到现在跟表白没有区别。江屿年下巴微抬,半开一句玩笑:“学长还是等等再送吧,这样好的字送出去,说不定就成了别人的男朋友。”
路元白定定看了他几秒,眉梢垂缓下来,笑意淡去,最终只是微扯唇角,没有接话。
江屿年瞥见他眼中的低落,想起学长曾经说过自己有暗恋的人。或许这幅字本是想要送给那个人的,却不知为何没有送出去。虽然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拒绝这样优秀的男人,但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路元白望着展板上的诗句,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问他:“你觉得我适合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吗?”
“当然,”江屿年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人会不喜欢学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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