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我恨你。”江临月眼角泛起晶莹的泪花,嗓音染上哭腔。
黎郁咬住后槽牙,喉结滚了滚,半晌才低声道:“恨我什么?因为我没有权势吗?”
江临月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黎郁见他沉默,以为被他说中了,嘴角微微牵了一下,却还是追问道:“他们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怎么样?被我这样的特招生上,是不是很爽?”
一声声低沉沙哑的讥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小时后。
江临月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我恨死你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黎郁微微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突然冷笑一声,冷冷吐出四个字:“我也恨你。”
江临月嘴角扯起一个笑:“那我们扯平了。”
…………
最后江临月迷迷糊糊间睡着了,黎郁去外面打水,准备给他擦身体。
温热的水流在还算干净的蓝白色脸盆上,在寒冷的初冬夜里,泛起淡淡的水雾。
小梨紧紧的裹着一身破旧的T恤,手里还攥着那个亮晶晶的五颜六色的糖果纸。
此时此刻,她脸上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愁容:“黎哥哥,奶奶最近老毛病又犯了。”
“哥哥,现在有钱了,以后我们搬到别的地方住,好不好?”
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小男孩跑了出来,奔向黎郁,小声道:“不好,这是奶奶的老家,奶奶说人要落叶归根。”
黎郁微微皱了皱眉,明显有些不悦,却还是耐心解释着:“梨核,这里的空气不好,不合适她养伤。”
梨核沉默片刻,抬头看向他问:“黎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黎郁微愣片刻,随即脸上挂着一抹笑,弯下腰,用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小孩子家家不要管这么多。”
梨核躲开,眼睛不自觉的红了,质问道:“你是不是又去打黑拳了?”
黎郁蹲下身体与他平视,摇头否认:“没有,我不会再去了,我亲生父母来找我了。”
一旁的小梨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最后有些露出些许担忧,犹豫着问:“他们不是不要你了吗?”
黎郁转头看向小梨,温声解释道:“那是养父母,我的亲生父母给我留了一笔钱,我们马上就可以去过好日子了。”脸上带着笑,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小梨闻言脸上也不自觉挂起纯真的笑容。
他们也要过上好日子了,要和奶奶一起好好的,然后等妈妈回来。
他们再也不要捡瓶子了。
而一旁的梨核脸上却带着些许的沉重看着黎郁,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咳咳……”
几声咳嗽声打破安静的小房间,是梨奶奶。
三个人循声望去,黎郁看见站在房门口的老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主动上前去扶住她:“奶奶,你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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