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清音愣住了,脸颊开始发烫。闭、闭上眼睛?他要做什么?
看着她瞬间戒备又羞赧的眼神,江以辰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放心,这里不可以。”
他用她曾经无数次说过的话来回敬她,带着一丝戏谑。
林清音的脸更红了,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依言,迟疑地闭上了眼睛。视觉被剥夺后,其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她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能闻到紫藤花残余的淡香,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带着温度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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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听到他靠近的脚步声,很轻。
紧接着,一段极其轻微、却精准无比的节奏,在她耳边响起。
是他用指尖,在她抱在身前的乐谱文件夹上,轻轻敲击出的旋律。
那是他们改编的《雪山春晓》中,古筝与爵士鼓交汇最紧密、也最考验默契的一段华彩乐章的前奏。他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每一次轻敲,都透过薄薄的文件夹,传递到她的手臂,再震颤到她的心尖。
他没有发出任何哼唱,只是用这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节奏,引导着她。
林清音闭着眼,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细微的敲击声上。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对应的古筝指法和旋律线条。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身侧轻轻动弹,仿佛在虚空中弹奏。
一段无声的合奏,在月光下的紫藤花架旁,悄然完成。
当他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林清音几乎是同时在心里划下了休止符。
她缓缓睁开眼睛。
江以辰就站在她面前,距离很近,近得她能看清他眼中细碎的月光和自己小小的倒影。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淡漠或戏谑,而是带着一种深沉的、纯粹的欣赏,以及一种她看不太懂的热度。
“记住了吗?”他问,声音低哑。
林清音点了点头,心脏还在为刚才那场独特而私密的“练习”狂跳不止。
“明天,”他微微俯身,目光与她平视,语气带着他独有的、令人心安的笃定,“就像刚才那样。跟着我的节奏,相信我。”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带着薄荷的清凉和一丝夜晚的暧昧。
“好。”林清音听到自己轻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江以辰直起身,将古筝盒递还给她。
“回去吧。”他说。
林清音接过古筝,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脚步有些飘忽地走向宿舍楼大门。走到门口,她忍不住回头。
他还站在原地,月光下,身姿挺拔,目光依旧追随着她。见她回头,他抬手,随意地挥了挥。
那一刻,林清音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月光浸泡过的,软得一塌糊涂。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她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他指尖敲出的细微节奏,眼前是他月光下深邃的眼眸。
这一次,她没有再对自己说“不可以”。
因为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说:好像……有点可以了。
夜色温柔,练习曲无声,而某些旋律,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悄然奏响。
(第十三集完)
下一集预告:“星耀杯”初赛正式拉开帷幕!强队如云,风格各异。压轴出场的民乐社,将如何用融合乐章征服评委与观众?赛场上,江以辰与林清音的默契将达到怎样的巅峰?比赛结果又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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