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刚亮,沙地还泛着夜里的潮气,叶天寒已经站在了空地上。裂天刀插在昨日的位置,刀身微斜,刃口朝东,像是守了一夜的哨兵。
他没去拔刀,而是蹲下身,用指腹蹭了蹭刀鞘上的浮尘。这动作不大,却让远处几个正偷偷张望的新兵愣住了——他们原以为百夫长每日醒来第一件事,该是提刀劈风、怒吼三声才对。
“火长。”赵三锤从伙房拐出来,手里端着半碗凉粥,边走边喝,“今儿不烧饭了?”
“饭照烧,人也照练。”叶天寒站起身,拍了下手,“但得换个练法。”
“咋换?难不成改打拳?”
“改动脑子。”他说完,抬脚朝训练场走去。
晨操刚开始,两队新卒就在模拟攻防时撞到了一块。原本只是推搡,可没过几息就演变成真打。一人抄起木棍横扫,另一人闪得慢了,肩膀挨了一下,闷哼一声,立刻红了眼,反手就是一记直冲。
叶天寒几步上前,一脚踹在中间,两人齐齐后退。
“谁准你们这么打的?”他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喘息。
那两个兵低着头,一个揉肩,一个甩手腕,谁也不吭声。
“你们争什么?”他环视一圈,“争第一个冲上去?争被说书人编进鼓词里?还是争着让我把你名字刻在阵亡碑上?”
底下没人接话。
“我再说一遍,”他把裂天刀从腰间抽出半寸,刀尖点地,“战场上没有主角。只有活着回来的人,才算赢。”
陈虎拄着拐从帐篷里晃出来,听见这话,嘴角抽了抽,低声对旁边人说:“这小子……开始讲道理了。”
当天午后,叶天寒把所有人召集到旗杆下。陈虎坐在矮凳上,赵三锤抱着一叠竹片站在边上。
“从明天起,训练改三样。”叶天寒开口,“第一,单打独斗减半;第二,小队协同加倍;第三,每次演练必设突发状况。”
“啥叫突发状况?”有人问。
“比如火油突然断了,或者信号旗被人砍了。”他看向赵三锤,“你昨夜不是记了三个新兵的名字?让他们带组试试。”
赵三锤翻出名册,念了三人,其中两个脸都白了。有个甚至脱口而出:“我们还没练熟冲锋呢!”
“那就先学怎么撤。”叶天寒说,“蛮军不会等你准备好再打。他们会半夜放火,会绕后偷袭,会拿尸体当掩护。你们要是只会往前冲,死得比谁都快。”
散会后,陈虎没走,靠在旗杆旁盯着他看。
“你看我干啥?”叶天寒低头检查刀柄松紧。
“看你是不是发烧了。”陈虎咧嘴,“以前你可不说这些弯弯绕,砍就完了。现在倒学会讲章程了。”
“砍人容易,带人难。”他抬头,“上次咱们能守住,靠的是十三个人轮番点火、断路、补位。要是人人都想当英雄,早被人包了饺子。”
陈虎沉默片刻,点头:“你说得对。老兄弟里也有几个觉得练得太软,其实……是太蠢。”
入夜,营中灯火渐稀。大多数人都睡了,叶天寒却还在帐内就着油灯翻一本旧书。纸页发黄,边角卷曲,封皮上写着《北境战纪》三字,墨迹斑驳。
他一边看,一边在另一块竹简上写写画画。有时停顿良久,手指在纸上慢慢划过某段文字,像是在数行距。
帐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赵三锤的声音:“火长,水给你温着。”
“放那儿。”
“你不睡啊?”
“再看会儿。”
赵三锤探头看了一眼:“你还真看兵书?我以为你就爱抡刀。”
“刀抡得再狠,也挡不住三面围攻。”他合上书,“我复盘了上回的仗。有两次,敌军差一点就摸到后坡。那时候我在正面杀得兴起,根本不知道。”
赵三锤挠头:“可最后不还是赢了?”
“赢了是运气。”他语气平静,“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巧。”
第二天清晨,全营第一次尝试“三人断锋阵”。叶天寒亲自示范:一人主攻,一人侧掩,第三人随时准备接替或断后。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有信号配合,进退有序。
练到第三轮,有老兵忍不住嘀咕:“这哪像打仗,跟踩点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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