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抱着那摞画稿站在会议室门口时,腿肚子抖得像装了个小马达,比昨天厉害十倍。
一百张画纸叠得实打实,厚得能当砖头砸核桃,边角被她攥得发皱,最上面那张“顾衍之摔进花坛”的画,被她用回形针别了个歪歪扭扭的角,仿佛这么一别,就能遮住画里那人四脚朝天、手里还攥着朵月季花的蠢样。
“夏画师,顾总在里面等您呢。”林舟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尾音里裹着点没憋住的笑意。
夏小星猛地回头,看见他手里捏着个空咖啡杯,眼睛直往她怀里瞟:“沉不沉?要不我帮你拎进去?”
“不、不用!”她跟护着刚出炉的烤红薯似的把画稿往怀里紧了紧,怀里的纸页硌得肋骨有点痒,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时,指节都在发白。
顾衍之正坐在主位看文件,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切出明暗分明的线条,睫毛的影子投在镜片上,像停着排小扇子。听见动静,他抬眼望过来,目光在她怀里那摞“罪证”上顿了半秒,语气平平:“画完了?”
“嗯……”夏小星把画稿“咚”地搁在桌上,往他面前推了推,指尖在天鹅绒桌布上抠出个小窝,布丝都被她捻起好几根,“顾总,一百张,一张没少。”
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雨梨花针”的准备,他可能会抓起画稿劈头盖脸砸过来,可能会冷笑一声让她卷铺盖滚蛋,甚至可能掏出计算器,当场算清那件被咖啡泼了的白衬衫值多少个钢镚儿。
可顾衍之只是挑了挑眉,伸手就拿起了最上面那张。
正是那张“摔花坛”。
夏小星的心脏“哐当”一声撞上天灵盖,眼睁睁看着他盯着画里那个西装沾着草叶、头发上还别着片月季花瓣的自己,指尖在画纸边缘轻轻摩挲,跟摸什么稀罕玩意儿似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气也不笑,就像在看一份季度报表,平静得让人心慌。
“第一张。”顾衍之淡淡开口,放下画,拿起了第二张。
是那张“偷塞小鱼干”。画里的他蹲在办公桌下,尾巴尖(没错,她偷偷画了尾巴)露在外面,抽屉缝里还夹着半条橙黄色的鱼干,旁边标着三个小字:馋哭了。
夏小星后颈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滑,偷偷抬眼瞅他,见他嘴角似乎抿得更紧了些,喉结还动了动,像是在憋什么。
一张,两张,三张……
画稿被他一张张翻过,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风声,还有夏小星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咚咚咚”,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看见他拿起那张“深夜加班图”,画里的他趴在键盘上流口水,头顶盘旋着只叼马克笔的小狐狸,狐狸尾巴尖还卷着个“摸鱼”的小牌子。顾衍之的指尖在画里那只小狐狸的尾巴上顿了顿,突然抬眼往她这边看过来,目光带着点温度,烫得她赶紧低下头,耳朵尖却“腾”地红了。
“这狐狸画得还行。”他突然开口,声音里没什么情绪。
夏小星猛地抬头,怀疑自己耳朵里塞了棉花:“啊?”
顾衍之没接话,继续往下翻。画里的他一会儿顶着鸡窝头开会,几缕头发翘得像天线;一会儿被橘猫追得跳上沙发,皮鞋还掉了一只;一会儿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却笑得像哭丧,夏小星越看越心虚,早知道他不发火,昨天就该少画两张他的蠢样,现在可好,显得她跟个偷窥狂似的。
翻到最后几张时,顾衍之的动作慢了下来。那是组“领带系列”,画里的他今天系着蓝色条纹领带,明天换成灰色格纹,后天又变成纯黑,每张画的领带都和他当天穿的一模一样。
夏小星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天她在休息室画到凌晨,林舟进来送了三次咖啡,每次都“恰好”提一嘴:“夏画师还没走啊?哦对了,顾总今天换了条新领带,灰格子的,挺精神。”
合着是个卧底啊。
她正想挠挠头说点什么,顾衍之突然停在了一张画前。那是张Q版,他穿着银闪闪的太空服,头盔里却藏了只缩着脖子的小乌龟,正对着镜头比耶,背景是她画的歪脖子星球,星球上还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顾三岁。
“这反派……”顾衍之的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抬眼看向她,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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