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风波过后第三日,外门执事堂颁布了对萧无涯、林风二人的嘉奖令。
布告栏前围满了弟子,当执事弟子朗声念出“弟子萧无涯,秉性正直,于揭露灵石克扣、丹药构陷两案中,不畏强横,坚守道心,维护门规,特赏下品灵石十块,培元丹三枚,以资鼓励。弟子林风,仗义执言,友悌同门,于丹药案中助查真相,特赏下品灵石五块,培元丹一枚”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
十块下品灵石!三枚培元丹!
这对于任何外门弟子而言,都是一笔堪称丰厚的资源。许多弟子辛苦数月完成杂役任务,也未必能攒下如此数目。羡慕、嫉妒、复杂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萧无涯身上。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排斥,而是夹杂着对其实力和运道的重新审视。
领奖台上,那位曾试图严办萧无涯的陈执事已不见踪影,换了一位面生的长老。他将盛放着灵石和丹药的托盘递给萧无涯时,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微笑,眼神却有些复杂,最终只是淡淡道:“勤加修炼,勿负宗门厚望。”
萧无涯平静地接过托盘,触手沉甸甸的,灵石温润的触感和培元丹散发出的纯净药香,是实实在在的力量源泉。他躬身行礼:“谢长老,谢宗门赏赐。”
林风也领了自己的那份奖励,脸上洋溢着笑容,比起资源本身,宗门公开的认可更让他觉得扬眉吐气。
两人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离开执事堂。回到萧无涯那处僻静的木屋,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
“哈哈,痛快!”林风将装着灵石的袋子抛了抛,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下看谁还敢说咱们是惹是生非!这可是宗门正儿八经的奖励!”
萧无涯将托盘放在桌上,看着那莹莹生光的灵石和圆润的丹药,心中却并无太多喜悦,反而感到一丝沉重。这些资源,是用一次又一次的凶险和算计换来的。
“林风,”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坚定,“这些,我们平分。”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将十块灵石分成两堆,每堆五块。又将三枚培元丹拿出两枚,推向林风那边。
林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跳开,连连摆手:“无涯!你这是什么意思?使不得!绝对使不得!”
他指着那些资源,语气急切:“这是宗门赏给你的!大头本就是你的!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该说的话,帮了点小忙,拿我那一份已经足够了!这些是你应得的!你比我更需要这些!”
他太清楚这些资源对萧无涯意味着什么。煞气修炼凶险万分,更需要大量资源稳固根基、调和灵气。而且萧无涯进步神速,每一次突破所需的灵气都远超常人。
萧无涯看着好友急切的模样,摇了摇头:“没有你,我撑不到现在。揭露克扣,你与我一同据理力争;丹药构陷,你为我挺身作证,甚至不惜…冒险。若非有你,我或许早已被逐出山门,甚至修为尽废。这些奖励,本就是我们一起挣来的,自然该平分。”
他的话语诚恳,没有丝毫虚伪客套。在他心中,早已将林风视为可托付生死的兄弟,资源有价,情义无价。
林风却是急了,脸都涨红了些:“萧无涯!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林风跟你做兄弟,难道是图你的资源?我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你赶紧收起来!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他指着自己的那份奖励:“我有这些已经足够!你眼看就要突破练气四层,正是需要积累的时候!灵石能加快修炼,培元丹能稳固境界、洗练灵力,对你至关重要!你强大了,才能更好地应对赵乾那厮的阴谋诡计!到时候你拉我一把,比现在分我这点东西强一万倍!”
两人一个坚持要给,一个坚决不收,竟在屋中争执起来。
最终,萧无涯看着林风那几乎要撸起袖子跟他干架的架势,深知好友脾性,知道再坚持下去反而伤了情分。他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好,灵石我收下。但这培元丹,你必须再拿一枚。”
他拿起一枚培元丹,再次递向林风:“你卡在练气三层巅峰已有时日,此丹正可助你冲击瓶颈。你若突破,我们二人实力都能提升,方能更好互相照应。这不是客气,是为我们往后打算。”
林风看着那枚圆润的丹药,又看看萧无涯不容置疑的眼神,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明白,萧无涯这是换了一种方式为他着想。心中涌起一股热流,既感动于朋友的处处为他考量,又有些懊恼自己修为进度缓慢。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矫情,重重点头,接过了那枚丹药:“好!这枚丹我收了!无涯,你放心,我定会尽快突破!绝不再拖后腿!”
他攥紧了丹药,眼中燃起强烈的斗志。
萧无涯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将剩下的九块灵石和两枚培元丹收好。资源的分配尘埃落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因这番推让而显得更加紧密无间。
“对了,”林风收起丹药,像是想起什么,从自己的灵石袋里掏出两块下品灵石,又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我这点灵石留着日常用度也够了。这两块灵石,加上我之前攒下的一点材料,正好可以去器堂租用一间低级炼器室几个时辰。你不是一直想重新炼制一下那镇煞佩吗?还有这瓶‘清润露’,是我上次任务得的,对稳定心神、调和火力有点微末用处,炼器时或许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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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灵石和玉瓶不由分说地塞给萧无涯:“这个不许再推辞!炼器我可是帮不上忙,只能给你提供这点支持了。早点把法宝弄好,也是提升实力!”
萧无涯看着手中的灵石和玉瓶,心中暖意更甚。他知道林风是变着法地想帮他。这一次,他没有再拒绝,点了点头:“好。多谢。”
当日,萧无涯便带着材料和林风资助的灵石,前往外门器堂。
器堂位于一座赤红色的山峰脚下,尚未靠近,便能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金属熔炼的气息。地火殿内,数十间大小不一的炼器室依山壁开凿而成,门上铭刻着符文,隔绝着内里的高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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