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的出现,也让褚清钰意识到一件事——它可能不仅仅只“显灵”于此。
或许在其他人供奉香火,向血仙祈愿的时候,那虚影也出现,并伪装成了血仙,同祈愿者交流。
“其他的事也就罢了,若是那家伙以你的名义,替一些恶人达成所愿,亦或是游说他人献祭,为他自己的修行谋福利,岂不是要坏了你的名声!”方凌仞越想越气。
褚清钰也觉得这事儿很膈应,虽然他并不喜欢血仙这个名号,也不想帮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实现愿望,可这到底是因他引来的异象,才出现的称呼。
居心叵测者过来冒名顶替,替恶人作恶,再收取一些害人性命的东西,吸收香火充实自己,谋取好处。
一旦摊上事,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而他这个真仙,什么都得不到,还得面对一个被败坏的名声,收拾一堆烂摊子。
简直岂有此理!
他们很快重新摆好了贡品,点了新的香烛,继续祈愿祷告。
褚清钰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元灵灵体飘然出窍的感觉。
他没有急着钻入眼前的木雕中,足足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确认那虚影真的没有再出现,才进入了木雕里。
元灵归位于雕像,那种玄妙之感无以言表。
褚清钰深吸一口气,享受着香火涌入体内的舒畅之感,这才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开口回应,“是我。”
这次大家没有立即相信,先看向了还站在原地的褚清钰。
褚清钰颔首,“这次是我。”
“我的天,这也太神奇了!”凝祈好奇不已,“主人这是连意识都一分为二了么?所见所思所想,会有所不同吗?”
褚清钰看向了自己元灵灵体所在的木雕,木雕里的虚影,也看向了本体。
他们默契的齐声开口,“可以理解为,五感共通,思绪共享,情绪共知,现下我能同时看到你们的正面和背面。”还能同时嗅到香火和鬼气。
后面那句,他并未说出口,只是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方凌仞。
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在一个空间里响起,一前一后。
方凌仞和壬子孝都忍不住侧了身子,左右看着褚清钰和木雕。
四只异兽一时好奇的走来走去,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只恨不能自己钻进木雕里感受一下。
壬子孝更是喜道:“看来这木雕是可以请来楚前辈的,待我回到灵溯界,回到壬虚宗之后,一定要告诉父亲。”
方凌仞将买来的所有蔬果酒水,全都摆上,又上了几炷香。
屋内一时间烟雾缭绕,呛得虎象兽咳喘不止,“这,这会不会有些太多了。”
褚清钰也道:“确认我可以通过这些木雕,听到祈愿之音,就可以了。”
方凌仞从袖中拿出了画卷,和其他的塑像,“只是这一个而已,其他的血仙像,也有劳小仙君开光了。”
褚清钰:“……”
已经被褚清钰的元灵附身的雕塑和画像,自然会比其他的血仙雕塑,更容易让他再次听到祈愿声。
方凌仞捣腾来这些,本就是想让褚清钰这样做的,要不是遇上了刚才那令人不悦的插曲,这会儿早就弄完了。
直至褚清钰在所有的画像和雕塑上顺利显灵,方才那虚影都不再出现。
褚清钰估摸着它是伤得太重,躲到远离此处的地方疗伤了。
它本就不是真正的血仙,离得远了,听不到祈愿声,也就不会过来。
————
翌日一早,褚清钰和方凌仞收拾好东西,准备将壬子孝送去启元合界阵。
原本昨日就该直接送他过去了,是因为血仙像之事,才耽误了一夜。
“东西可都带上了?别丢三落四的。”虎象兽趴在一边,用爪背垫着那颗大脑袋。
刺骨蟒晃着蛇尾:“早就收拾好了,你当他是你啊。”
虎象兽不满,“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哪有丢三落四过!”
苍灵趴在壬子孝榻边,“诶?在仙宸界购置的东西,能带到灵溯界吗?”
壬子孝:“父亲说过,只要不涉及一些法宝秘籍,绝术仙物,一般不会被启元合界阵排斥。”
凝祈:“带着仙术下界,教导宗门弟子的修士,似乎也有不少吧。”
壬子孝:“有,开设云中界的术法就是其中之一,此法能在下界流传,说明启元合界阵并不将其视为不可传于下界的秘术。”
虎象兽:“这就怪了,他们怎么知道,哪些仙术会被启元合界阵排斥,哪些不会?”
褚清钰揉了揉虎象兽的脑袋:“你对于启元合界阵”排斥”高阶仙术的方式,有何看法?”
虎象兽:“啊?排斥就是排斥啊。”
褚清钰:“我的意思是,你觉得它该如何”排斥”?”
虎象兽:“惩罚试图带此术下界的修士,亦或是……封印记忆,之类的。”
褚清钰:“如果是后者,封印了修士们对此术的记忆,等他离开仙宸界,抵达灵溯界之后,他不就将此术的法诀,启动此术的方法,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不是那些修士知道哪些仙术会被启元合界阵排斥,而是他们在仙宸界学习了几种仙术,可在离开仙宸界之后,相关的记忆会被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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