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巷口,远处便隐约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迅速变得清晰刺耳。红蓝闪烁的警灯划破夜空,最终停在了那条刚刚结束一场诡异战斗的小巷入口。
几名警察迅速下车,持械警戒,冲入巷内。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满地狼藉——蜷缩在墙根、鼻青脸肿意识模糊的雷豹,几个东倒西歪、抱着伤处呻吟的混混,以及散落在地的钢管、甩棍和那把显眼的匕首。
“不许动!警察!”
“全部趴下!”
警察立刻控制住场面,将还能动弹的混混铐起,并呼叫了救护车。
“报告指挥中心,现场发现多名伤者,持有管制刀具,疑似团伙斗殴……现场控制,需要增援和救护车。”
一个年轻警察在检查雷豹伤势时,注意到了他背心上那个被捏碎、只剩残留线路的“纽扣”,眉头微蹙,但并未声张,只是作为证物小心收起。
很快,增援警力和救护车赶到。雷豹和几名伤势较重的混混被抬上救护车,其余人被押上警车。现场拍照、取证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这一切,都被远处街角阴影里,尚未完全离去的林墨尽收眼底。他神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是他匿名报的警。
在捏碎雷豹的摄像头、转身离开小巷后,他便用一个无法追踪的虚拟号码,简明扼要地报了警,提供了准确的巷战地点,并提及可能涉及持械伤人和有案底的在逃人员。
他不需要亲自将证据交给警方,那会引火烧身。但他也不会真正放过雷豹这种社会毒瘤。借警方之手,将这个麻烦彻底清理掉,是最干净利落的方式。雷豹身上背着案子,现场又人赃并获,足够他在监狱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也算是为之前可能被他伤害过的人,讨回一点公道。
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附近一些居民楼的窗户亮起了灯,有人探头张望,议论纷纷。
第二天,楚风和赵浩递交退学申请并迅速办理离校手续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校园,引发了巨大的震动和各种各样的猜测。
“听说了吗?楚风和赵浩一起退学了!”
“我的天!怎么回事?昨天篮球赛不还好好的?”
“谁知道呢?据说办手续的时候脸色难看得要死,像家里死了人一样。”
“是不是跟林墨有关?他们之前不是一直不对付吗?”
“嘘……小声点,我听说……昨晚学校后巷那边出事了,来了好多警察……”
流言蜚语四起,但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能将这两件事与林墨直接联系起来。只是,当同学们看到林墨依旧如常地坐在教室里,神情平淡地看书、和苏雨晴低声交谈时,一种无形的、更加深刻的敬畏感,在许多人心中油然而生。
楚风和赵浩的嚣张与背景,大家都是知道的。可他们却如此突然、如此狼狈地消失了。而唯一与他们有尖锐矛盾,却依旧安然无恙、甚至似乎毫发无伤的人,只有林墨。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王猛和陈浩私下里问过林墨,林墨只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他们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得到了该有的结果。”
两人便不再多问,只是看向林墨的眼神,更加信服。
苏雨晴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女孩的直觉让她感受到林墨似乎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麻烦。她只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道:“没事就好。”
林墨反手握了握她微凉的手指,点了点头。
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照在摊开的书本上,一切都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警车的到来,带走了黑暗中的污秽;退学的申请,清除了校园里的蛀虫。
一场风波,看似以林墨的绝对胜利而告终。
但林墨知道,生活这场戏,永远不会缺少新的演员和剧本。他只需要保持强大,从容应对即可。
他翻开下一页书,目光沉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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