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城楼,麻绳的粗糙感还留在指尖。沈知微收回手,目光从东华门上移开,转身走向偏廊。脚步未停,她低声唤来心腹宫人:“传令下去,即刻调取近三个月所有边关驿报,尤其是北狄与雁门一带的巡防记录。”
那宫人迟疑:“娘娘,可是冷宫之乱尚未完全清查?”
“乱已止于宫墙之内。”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可有人想让这乱,蔓延到边境去。他们怕我活着,更怕我看清他们的路数。既然他们要动,那就别怪我们先布一步远棋。”
翌日清晨,乾元殿外晨雾未散。战报由八百里加急递入宫中——北狄十万铁骑压境,前锋破雁门关,沿途烧杀劫掠,百姓流离。裴砚立于殿前石阶,手中战报被攥出褶皱,指节泛白。
“整军,亲征。”他下令,声音如铁。
朝臣哗然。有老臣出列劝阻:“陛下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若敌设伏,国本动摇!”
裴砚不答,只望向殿侧。沈知微缓步而来,一身素色长裙未改,发间依旧只簪一支白玉簪,仿佛仍是那个温婉守礼的皇贵妃。她在殿前跪下,脊背挺直。
“臣妾,愿随驾出征。”
满殿死寂。
裴砚眉头一拧:“你可知战场为何地?刀箭无眼,血流成河,不是你玩弄权谋的后宫。”
她抬头,目光直迎他的视线:“正因不是后宫,我才更要去。北狄此次南下,不止为地,更为人——他们的密信里写着‘活捉沈知微’。我不去,他们便以为我怯;我去了,他们就会犹豫。而犹豫,就是破阵的第一道裂口。”
裴砚盯着她,半晌未语。
她不动,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跪着。风卷起她的衣角,袖口露出一截手腕,腕上一道旧疤隐隐可见——那是前世被家法杖责留下的痕迹。
终于,裴砚伸手将她扶起:“披甲吧。”
三日后,大军启程。沈知微换上银甲,外罩玄色斗篷,腰佩短剑,登车随行。京郊百姓夹道相送,有人认出她的身影,低声惊呼:“是皇贵妃……她真去了?”
军中将领多有不服。一名参将当夜巡营时冷笑:“女人上阵,败兴得很。等打起来,还得我们替她收尸。”
沈知微听而不语。入夜后,她命亲卫持令旗巡视各营,查验岗哨轮值。第三日夜间,大军行至西谷边缘,天色昏沉。她悄然靠近那名参将所在帐篷,指尖轻掐掌心,启动“心镜系统”。
【“若走西谷,可让敌军包抄……只要她一进谷,火攻断后,功劳全是我的。”】
三秒后,心声消散。
她转身召来副将:“传令,全军改道北岭,西谷仅留炊烟假灶,派二十轻骑伪装主力前行。另调弓弩手埋伏谷口高崖,一旦见敌踪,放箭封锁。”
副将迟疑:“若敌不来?”
“他们会来。”她淡淡道,“人贪功时,耳朵就聋了。”
当夜,北狄先锋果然中计,欲借西谷地形围歼大周主力,却被伏兵箭雨逼退,损兵数百。消息传回中军帐,裴砚看着地图,抬眼看向她:“你早知道他会叛?”
“不是叛。”她摇头,“是蠢。有人许他好处,他就以为能踩着我的命往上爬。”
裴砚沉默片刻,忽道:“你不怕吗?这些人,都想你死。”
“怕?”她笑了笑,“我死过一次了。这一回,轮到他们怕我。”
大军继续北进,七日后抵达雁门关外五十里处扎营。敌军主力已在关外列阵,铁鹞阵森然矗立,重甲骑兵列队如林,黑压压一片,宛如铁墙推进。
裴砚召集诸将议事,众人皆言不可轻出。敌军势大,硬拼必损。
沈知微站在高台了望,寒风吹动她的铠甲,猎猎作响。她闭目,再度启动“心镜系统”,目光扫向敌军主将所在方位。
【“此女若死,中原必乱。”】
【“先取她的头颅,献于金帐!”】
【“她不该在这……她怎么会在这?”】
她睁开眼,嘴角微扬。
“他们怕的,从来不是我这个人。”她转身对裴砚说,“是怕我出现在这里。一个女人,站上战场,就意味着他们算错了整个天下。”
裴砚看着她,忽然问:“你想怎么做?”
“让他们亲眼看见我。”她说,“然后,让他们亲手打破自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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