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扣在掌心压出一道浅痕,沈知微指尖一收,将它放进紫檀木匣。
她刚从东宫回来,脚步未停便进了凤仪宫内殿。案上还摊着那张驿路图,第三条暗道的线条被她用朱笔圈了又圈。昨夜劫持虽已挫败,但她清楚,七人只是刀锋所指,握刀的手还在暗处。
她抬手召来谍网女官。
“去查那七人入京后的事。”她说,“他们吃什么,住哪里,钱从何来,有没有人接应。”
女官低头领命,身影很快消失在侧门。
沈知微坐回案前,提笔写下几行字:
“铜扣刻痕为逆时针三划,非民间匠造;
死者脖颈月牙疤,与裴昭旧部特征一致;
行动时间精准至刻,说明宫中有内线通风报信。”
她停下笔,目光落在“内线”二字上。
这局棋,不能只看眼前这几步。
三日后清晨,谍网女官再度入殿,手中捧着厚厚一叠卷宗。她将东西放在案上,低声禀报:“娘娘,查清了。”
沈知微翻开第一册账本。
上面记录着三年来多笔走私交易——北狄的铁甲、东瀛的毒药、西域的密信,皆由一支名为“归流”的商队暗中运送。货品不走官道,专挑边陲小径,交接地点多在废弃驿站或深山洞窟。账目以暗码书写,幸而谍网早有破译之法。
第二册是密函抄录。
其中一封写着:“皇太孙若得手,即可逼宫换诏。王爷虽假死,魂未散,待东风起,正统重归。”
落款是一个代号——“影守”。
沈知微翻到下一页,是一份口供。两名曾被掳走的驿卒作证,残党首领亲口说过:“裴昭未死,只等时机。”
她合上卷宗,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不是猜测,不是风声,是实打实的证据链。勾结外邦、私藏军械、图谋劫持皇嗣、妄称正统……哪一条拿出来,都足以诛灭九族。
她起身,带着卷宗直奔勤政殿。
裴砚正在批阅奏折,见她进来,放下朱笔。
“又有新发现?”
沈知微将卷宗放在御案上,“这是‘归流’商队三年来的账册,这是密函抄录,这是人证口供。”
裴砚一页页翻看,脸色越来越沉。当他看到“裴昭未死”四字时,手指顿了顿。
“他们竟敢打着他的名号行事。”
“不止是打着名号。”沈知微说,“这些人用的是他当年的烙印标记,走的是他私设的联络路线,连信号火的燃法都一模一样。”
裴砚抬眼,“你的意思是……”
“从他假死那天起,我就让人盯住了所有相关线索。”她说,“铜扣、暗道、烙疤兵卒,都不是偶然。他们以为隐得深,其实每一步都在我们眼里。”
裴砚沉默片刻,忽然问:“你早就布了局?”
“是。”她看着他,“我不信他会甘心死去。所以他在狱中‘暴毙’那夜,我就让谍网开始追踪每一笔异常银钱、每一个消失的旧部、每一条通往境外的小路。”
裴砚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
外面天光大亮,宫道上巡卫往来如常。
他背对着她,声音低了几分:“你什么都没说,却把网撒到了今天。”
“因为我不能打草惊蛇。”她说,“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就会藏得更深,甚至换个方式再起。”
裴砚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
那一刻,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只会后宫理事的妃子,而是一个早已看清全局、步步为营的执棋者。
“这些证据,能公之于众吗?”
“能。”她说,“账册有据,密函有迹,人证俱在。六部尚书若要验看,随时可调原件。”
裴砚点头,“那就准备朝议。”
沈知微没有立刻回应。
她知道,明日一旦将这些呈上,就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裴昭残党不会坐以待毙,朝中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也会开始站队。但此刻,她已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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