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巨大悲喜和震耳欲聋的哭声。
林雅在母亲怀中哭得撕心裂肺,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双手死死抓住母亲的衣服,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她不再只是空洞地喊“害怕”,而是语无伦次地、带着巨大的惊恐重复着更具体的噩梦碎片:
“妈妈,梳子!那把梳子,它在动!它在梳我的头发!
…还有镜子!镜子里的女人!她在笑!她在看着我梳头!
…冷!好冷!她还在!妈!我感觉到了!她还在我脑子里,她还在啊!!”
林雅猛地抬起头,那双刚刚恢复了一丝神采的眼睛,此刻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瞪得极大,瞳孔收缩着,死死盯着那面蒙尘的梳妆镜,仿佛那里随时会伸出一只惨白的手。
她像受惊的小兽般拼命往母亲怀里钻,身体蜷缩到极限,哭喊变成了尖锐的、断断续续的抽噎:“她还在…她还在…走开!走开啊!”
张翠花被女儿这歇斯底里的恐惧和“她还在”的嘶喊吓得浑身一哆嗦,原本狂喜的心瞬间被冰冷的水浇下。
她下意识地把女儿抱得更紧,几乎是用身体将女儿完全包裹住,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无形的恐怖。
她惊恐的目光也投向那面镜子,又猛地转向靠在墙边、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的陆离。
“大师!大师您听见了吗?小雅说…说那东西还在!”张翠花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慌,她把陆离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现在女儿醒了,却带来了更深刻的绝望!
林雅的父亲也彻底慌了神。
他看着在妻子怀中崩溃颤抖、眼神再次被巨大恐惧吞噬的女儿,刚刚挺直的脊梁又被砸弯。
他猛地转向陆离,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脸上混杂着哀求、绝望和最后一丝寄托,扑通一声,竟是直接对着陆离跪了下来。
“大师!求求您!救救孩子!彻底救救她吧!我们…我们两口子给您磕头了!”他说着就要往下磕。
陆离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太阳穴突突直跳,视野里的灰芒还在剧烈波动,刚才那一下“拔除”消耗的精神力远超预期,他感觉脑子像被掏空后又塞进了滚烫的沙子。
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看着张翠花怀中再次被恐惧淹没、瑟瑟发抖的林雅,再看看那面镜子。
在他灰瞳视野里,林雅身上的湿发黑气虽然被撕开缺口,但正以极快的速度重新汇聚、缠绕,尤其是头顶头发的位置,那无形的“鬼手”虚影正在缓慢而坚定地重新凝聚。
镜面深处,那惨白女人的轮廓似乎更清晰了一丝,血盆大口带着冰冷的嘲弄。
怎么办?巨大的问号砸在陆离心上。
他只会用眼睛“看”,用那点微末的灰芒硬撼,或者像刚才那样赌一把。
什么超度、净化、驱邪仪式…他背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家口诀,纯粹是为了装门面唬人时用的,他自己都不怎么信。
可眼前这三双眼睛—,张翠花绝望中带着最后期盼的泪眼,林雅父亲跪地哀求的赤红双眼,还有林雅那双被巨大恐惧占据、如同受惊幼鹿般的眸子。
像三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无法说出“我也不知道”、“我尽力了”这样的话。
念口诀吧,管他有没有用!先念了再说!
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念头闪过陆离混乱的脑海,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眩晕感,强迫自己站直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三根便宜的香点燃,还好他的2块钱打火机还有防水这功能。
他扶起磕头的中年汉子,然后拿着三根点燃的香径直走到林雅跟前插上。
陆离试图摆出一点“高人”的架势,尽管脸色苍白如纸。
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努力回忆着不知道从哪本破书上看来的、背得颠三倒四的道家驱邪安神口诀,用一种他自己都觉得别扭的、故作高深的语调,开始磕磕绊绊地念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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