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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秘钥会与荆棘花纹（第2页）

阳光的线条歪歪扭扭，边缘甚至有些毛刺，但中心那个小小的、象征瞳孔的圆点却异常清晰。

嗡……！！！

张夏的脑子像是被重锤击中！这个钥匙扣……他太熟悉了！那是他在大学时，某节综合材料手工课上，耐不住叶姿的软磨硬泡，随手敷衍做出来的。后来觉得太幼稚，就扔进了画室的垃圾桶。

直到两天以前在那场幻境里，他才注意到，原来它竟然被叶姿捡了走了，还一直珍藏着。

而此刻，这个承载着回忆和遗憾的小太阳钥匙扣，竟然被镶嵌在书脊上！

更让张夏瞳孔骤缩的是，那本古籍的封面，虽然被旁边的书遮挡了大半，但他清晰地看到，封面边缘露出的部分，用暗红色的颜料描绘着一种纹路！这纹路……与他记忆中，叶姿坠楼前夜，在天台上点燃的那半支暗红色线香上，惊人地相似。

“那本书……！”张夏猛地指向书架，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急切，目光如刀锋般射向常晴，“书脊上嵌着小太阳钥匙扣的那本！封面有荆棘纹路的！它是什么？！”

常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当她的目光落在那枚小太阳钥匙扣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她放下铜钱，慢悠悠地站起身：“眼力不错，居然能注意到那么个小东西。”

她走到书架前，抽出那本书。

封面完全展露出来：灰黑色的皮革，上面用暗红如干涸血迹的颜料，绘制着一个极其复杂的符号：扭曲蠕动的荆棘缠绕着一扇古老门扉，门扉锁孔处镶嵌着一只冷漠的竖瞳。而叶姿的小太阳钥匙扣，就镶嵌在书脊靠近底部的位置。

“书名叫《门扉之蚀》，几年前从遥远的东半球寄来，属于粉丝无偿捐赠。”常晴用手指点了点封面那个荆棘门扉瞳孔符号。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书脊上的小太阳钥匙扣：“至于这个小东西……师傅几年前从一桩旧案的遗留物里回收的。她觉得这符号配上这个物件，”常晴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那枚褪色的金属太阳，“有种……异样的和谐，就随手钉上去了。怎么，你认识这东西的主人？”

张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维罗妮卡回收的“旧案遗留物”，那是……叶姿的案子！她早就知道这个案件了？她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吗？

原来当年通往真相的路这么近，而他，竟然就这么擦肩而过。

“我需要这本书。”张夏的声音低沉而坚决。

常晴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干脆地把书递了过来：“可以借你，不过我有条件：第一，只借三天，按时归还；第二，告诉我你从里面看到了什么。”

张夏接过书，入手是皮革的冰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指尖拂过书脊上那枚小小的、冰凉的小太阳钥匙扣，仿佛还能感受到叶姿当年残留的温度。

他郑重地将书放进背包最深处。

“谢谢。”他低声道，声音有些发涩。随手从柜台便签本上撕下一张纸，飞快写下号码：“我会尽快送回来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将纸条按在常晴面前的柜台上，指尖在纸面停留了一瞬，随即转身，推开了“墨水与石英”那扇沉重的木门。

门外，夕阳正沉。金红色的光泼洒在街道上，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拖曳在身后，像一道沉默而固执的刻痕。

无论还要多久，他都一定要为那个永远停留在天台的女孩，讨回一个迟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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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城的暮色将最后一抹昏黄涂抹在楼宇缝隙间。奥丽维娅那辆过于亮眼的红色野马，此刻终于停在了一家挂着俗气霓虹灯招牌的快捷酒店门口。

狭窄的前台和昏暗的走廊，弥漫着一丝消毒水和陈旧地毯混合气味，张夏环顾四周，内心毫无波澜，这地方完美符合他的预算和要求。

奥丽维娅倒是也对这环境毫不介意，斜倚在酒店前台那张吱呀作响的高脚凳上，指尖百无聊赖地敲击着磨损的木质台面。她那双昂贵的靴子与廉价地毯形成鲜明对比，眼神却飘向窗外费城渐沉的暮色，似乎在估算着下一站的方向。

张夏则飞快地在脑中打着算盘：

奥丽维娅……从她差点被抢的名牌包，和崭新的红色野马来看，这妞绝对是个小富婆，这几天在费城东奔西跑，油钱路费是笔不小的开销，看她一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如果这顿晚餐能让她吃开心，后面几天能省不少力气。

确认了想法，他掏出手机。指尖悬停在搜索框上，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沉重，敲下几个字：“费城……顶级.……牛排..……TOP1”。

屏幕瞬间亮起，简直像一场小型处决：“TheOak&Flame（橡木与火焰）”。图片里灯光暧昧，餐盘反射着冰冷的光，那块大理石纹路的巨型牛排，每一道纹理都像是在嘲笑着他干瘪的钱包。

他用力咬紧后槽牙，仿佛它们就是即将阵亡的士兵，大拇指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点开了那家餐厅的预订电话。

“晚上好，橡木与火焰餐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优雅的声音。

“你好，”张夏的声音努力显得平静，然而仔细听，尾音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紧绷和咬牙切齿，“……订个今晚的两人位……对……张先生……嗯，现在……”他甚至没勇气去确认有无折扣或套餐，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好的，张先生，您的预订已经确认。晚上八点，橡木与火焰，期待为您服务。”

挂断电话，那优雅的声音仿佛还在切割他的神经。预订成功的通知像讣告一样躺在屏幕上。张夏死死盯着“橡木与火焰”几个字，感觉自己的钱包已经被架在了同名的柴堆上。

我的钱啊……他仿佛听到了积蓄灵魂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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