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太平公主府邸的一处暖阁内,烛火摇曳,映着墙上的一幅《山河社稷图》。
苏文萱与太平公主对坐弈棋,棋盘上黑白交错,厮杀正酣。
“先生,今日在母后面前,本宫是否过于冒进了?”太平拈起一枚白子,迟迟未落,眉宇间有一丝忧虑。
苏文萱微微一笑,从容落下一子,她这才悠然抬眸,声音清冽如泉:“公主,非是锋芒太露,而是‘投石问路’。您今日之言,如同一柄无鞘的利剑,不仅刺向了满朝须眉,更精准地刺向了皇后娘娘心底最深处的隐秘与渴望。”
她端起茶杯,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锐利的目光:“您若不说,她或许还在权衡,是扶您这羽翼未丰的女儿,还是倚仗那些貌合神离的臣子。
您说了,便将一个残酷而诱人的选择,血淋淋地摆在了她的面前:是与女儿共享这万里江山,还是与一群心怀鬼胎的旧臣无尽博弈?
抑或是,再扶持一个会与朝臣联手对付她的儿子?”
她轻呷一口茶,继续道:“娘娘是何等人物?她欣赏的,从来不是温顺的羔羊,而是能与她并肩睥睨天下的猛虎。
您今日展现的野心,恰恰是她最想看到的。这盘棋,我们看似在争一城一地,实则是在谋夺人心。”
太平眼中豁然开朗,随即又蹙起秀眉:“可《大唐舆情》揭发武家之事,终究是引火烧身。
母后虽未深究,但武承嗣他们早已视我与先生为眼中钉、肉中刺。此举,岂非为自己平添强敌?”
“公主此言差矣。”苏文萱将一枚黑子轻轻放在棋盘一角,看似闲笔,实则暗藏杀机。“这叫‘自伤以示公’。若我等只攻李唐旧臣,天下人会认为这是娘娘在清除异己,党同伐异。
但连自家人都毫不留情地揭露,这份‘大公无私’的姿态便立住了。
娘娘再顺势惩治几个武家子侄,既能收服清流之心,又能敲打武氏,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此乃一石三鸟之计。”
她纤长的手指点向棋盘:“您看,这盘棋,我们看似弃了武家这枚‘子’,实则是为了活通‘全局’。武家是娘娘的根基,亦是她的掣肘。根基太壮,必成心腹大患。如今借我们之手,由娘娘亲自‘修剪’,方能长成她想要的模样。”
太平凝视着棋盘,那枚被苏文萱弃掉的棋子,此刻却仿佛成了盘活整个死局的关键。
她终于明白,苏文萱的谋略,远不止于制造混乱,而是在混乱中建立新的秩序,一条通往女帝宝座的、由她们亲手铺就的血色阶梯。
“先生之智,太平心悦诚服。”太平深深一揖,再抬起头时,眼中已再无半分犹豫,只剩下与她母亲如出一辙的、睥睨天下的自信与决断。“那么,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落子’?”
苏文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将一枚白子放在了天元之位,轻声道:“下一步,便该让天下人看看,在这腐朽的须眉之中,尚有我等巾帼,能为这江山,撑起一片朗朗乾坤。”
朝堂之上,李显被废的余波尚未平息,暗流愈发汹涌。
拥李唐的老臣们虽一时被武后的雷霆手段震慑,但储位空悬,国本动摇,人心惶惶,各种密议与串联在暗处滋生。
太平公主深知,此刻正是助母后稳固权势、也为自己的未来铺路的关键时刻。她屏退左右,于密室之中向苏文萱问计。
“先生,”太平眸光锐利,已不见半分少女稚气,“母后虽废了兄长,震慑朝野,然反对之声岂会轻易消散?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亦是剪除异己之机。我们手中,可还有更利的刀?”
苏文萱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她为太平斟上一杯清茶,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殿下所虑极是。明面上的《大唐舆情》只是乱其阵脚的烟雾,真正的杀招,往往藏于最不见光的地方。”
她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太平,“殿下可知,这长安城一百零八坊,最是销金蚀骨、却也最是洞悉隐秘的去处,是何处?”
太平微微蹙眉,略一思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先生是指……平康坊?”
“殿下明鉴。”苏文萱颔首,“正是那烟花之地,平康坊北里,尤其是其中翘楚——‘醉仙楼’。”
她走近一步,声音几不可闻,“臣已查实,这醉仙楼的幕后东家,乃是宗正寺的一位李姓官员,与某些亲王过往甚密。臣略施手段,已让其‘自愿’将地契与一应账册、密录,尽数交予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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