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急脚子招供说,此次领兵的是北燕大将鲁尔若烈,带了足足五万铁骑,还有五万步兵,总共十万大军啊!”张留良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如若这舆图无假,那北燕军这是打算兵分两路了!”
孟天锡沉着脸点点头,“他们到时打的一手好算盘,一路从耒旭城沿着之前咱们退守的山道出发,绕到坪州西侧;另一路则从燕地直接出发,围堵坪州北侧!若坪州被他们得了手,那合阳恐怕也危险了!”
张留良听完后,只觉得后背发凉。他只以为北燕军会在秦西一带作乱,没料到他们竟有如此大的野心,竟敢直接对坪州动手!若是坪州、合阳二城被北燕军攻占,那整个秦州之地,恐怕都会落入北燕人的手里!
孟天锡死死盯着眼前的密信,罕见的沉默t下来。他和宋策斗了这么久,从招揽失败到合阳失守,再到坪州被夺耒旭被侵,可以说,他孟天锡对宋策是恨之入骨。
可现在,面对北燕敌军的入侵,他的心里却蓦然生出一种交杂混乱的情绪。诚然,宋策是他孟天锡的敌人,可他秦地的百姓却是无辜的啊!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坪州百姓落入北燕仇敌之手,重蹈耒旭城百姓的覆辙呢?
“将军,咱们眼下该怎么办?”张留良看着孟天锡紧绷的侧脸,犹豫问道。
孟天锡轻哼一声,斩钉截铁:“怎么办?我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我亲自写一封书信详细陈明秦州西地的情况,你派两个可靠的人乔装成难民悄悄离开这里,速速前往坪州去找那宋策!”
这时,其中一名亲信上前一步,惶然道:“将军,那宋策智谋过人,夺了咱们秦州两座城池不说,又令我孟家军七万大军尽数折戟,您为何还要……”
“你给我住口!”孟天锡眼神一厉,重重道:“眼下北燕大敌当前,我与宋策的个人恩怨又算得了什么?现如今情况危急,难道咱们要向北燕俯首,臣服于他们的铁骑之下吗?宋策此人纵然可恨,但我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有本事的人!若想让我秦州百姓少受些战乱之苦,就必须给宋策送信,给大历朝廷送信!让他们派兵前来与北燕军一战!”
众亲信听了孟天锡的话,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孟天锡立刻动笔,详细描述了北燕军如何在秦西之地烧杀抢掠,残害百姓,以及他们在此处的兵力部署情况。同时,他还告知了宋策自己现在的位置以及手下的千余人,甚至连一些从北燕军那里夺取的粮草和军械也一并写进去了。
最后,他在信中写道:“秦州西地沦陷,百姓深陷水火。天锡虽与阁下有隙,但大敌当前,愿与君暂弃恩怨,联手抗燕,共保家国。望阁下念及天下百姓,速做应对,共击燕贼!”
待纸上的墨迹逐渐变干,孟天锡将信仔细折好放进信封中,认真交代道:“你二人务必要亲手将此信交给宋策,若路遇盘查,宁可毁掉密信,也万不可让北燕人知晓此事!”
被选中的两个亲信,一个名叫李徳忠,是跟在孟天锡身边多年的老兵,虽身形瘦小但却身手矫健;另一个叫冯子义,此人自小就跟着族叔在秦州之地走南闯北,颇为熟悉秦州地形,最重要的是,他还会说北燕的土语,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
李徳忠上前一步接过密信,随即郑重地对孟天锡行了一礼,沉稳道:“将军放心,末将二人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定会把信送到那宋策手中!”
“好!此去路途遥远,凶险万分,你二人……万望保重!”
当夜,李徳忠和冯子义就换上了一身破旧的百姓衣衫,脸上身上也抹了些泥土,装作逃难乞讨的难民,借着夜色悄悄离开了村落,一路朝坪州城的方向而去。
第249章乱世奸臣(二十五)如何成为超强军师……
夜晚,林间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刮得密林里的树叶沙沙作响。李徳忠和冯子义沿着山林边缘行走,尽量避开了大路。可即便如此,路遇的北燕兵也渐渐多了起来。
鲁尔若烈极为看重这次东出之战,是以严令吩咐下去,在耒旭城和坪州城之间设立重重哨卡,严防秦州百姓往外传递消息的可能。
二人怀揣密信刚走出不到六十里,就远远望见前方官道旁设立着一座木制哨塔,塔上插着北燕王室的黑色狼旗。而塔下,四人组成的巡逻小队正挎着长刀,粗暴拦下了所有想要离开此地的难民。
“老冯,这路口怕是不好过,咱们得想个法子绕过去。”
李徳忠压低声音,指着不远处一条被杂草掩盖的小路说:“你看那里的小路,似乎能绕道哨卡后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埋伏,好不好走。”
冯子义眯眼瞧了瞧那条小路,又转头看了看哨卡上高大威猛的北燕兵,咬牙道:“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了,你我只能堵上一把!”
两人猫着腰,借着周围密林的掩护,轻手轻脚地绕了过去。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两人心头一紧,连忙分开各自躲好,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越来越近的动静。
随着脚步声走近,两个北燕兵粗声粗气的说话声也跟着传过来。
“拓瑟,这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克哈穆尔还让咱们在这巡逻,真是晦气!”
名叫拓瑟的北燕兵狠狠呸了一口,“那有什么办法?他克哈穆尔可是鲁尔若烈大将军的亲侄儿!迪力古,你快别废话了,赶紧巡查一圈回去好交差。”
“嘁,怪就怪咱们没有个大将军叔叔!”
“好了,别抱怨了,我听我阿舅说,咱们北燕军下月十五就要攻打坪州了!等打赢了,咱们也能跟着进城去抢些钱粮和女人了!”拓瑟说。
“大历的女人肤白娇嫩,也不知道她们在床-上给不给劲儿!”迪力古说着话,还故意在胯-间搓了搓手,眼里满是猥琐的笑意。
躲在树后的李德忠和冯子义暗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杀意。
待拓瑟和迪力古走到离他们不足十步远的地方时,李德忠突然从树后窜出来,手中长剑直直刺向迪力古的后心!迪力古毫无防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轰然倒在了地上。
拓瑟见状脸色大变,他刚要拔刀反抗,就见冯子义早已绕到他身后,猛地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则抽出一把小巧的短匕,狠狠划向了他的喉咙!
温热的鲜血瞬间从拓瑟的喉间喷涌而出,他无意识地挣扎了几下,也跟着没了气息。
两人不敢耽搁,迅速将北燕兵的盔甲和衣物扒下来穿到自己身上,又将二人的尸-体拖到密林深处,掩盖住痕迹。
李德忠身材瘦小,穿上北燕兵的盔甲显得极为不伦不类。他扯了扯下摆的甲片,皱眉道:“不行,这盔甲太大了!要是遇到盘查,有心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来。”
冯子义身量比一般大历人要高出许多,所以穿起盔甲来倒还合身。他看了看李德忠,沉吟道:“我倒有一妙法,就是得委屈一下你。”
“行了,别卖关子,快说!”
“我先将你绑缚起来,装作是路上抓获的秦州细作!这样一来,我穿着北燕盔甲押解你,遇到盘查也容易蒙混过关,如何?”冯子义压低声音说。
李德忠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并伸出手来:“是个好主意,来吧!只要能把信送到,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好!”
冯子义迅速找来藤蔓,将李德忠双手反绑在身后,又在他身上四处蹭了些泥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历经磨难的密探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冯子义挎上北燕兵的长刀,故作凶相地押着“俘虏”李德忠,大摇大摆朝着坪州城的方向走去。
二人还没走多远,就迎面遇到了四人一队的北燕巡逻兵。
为首的北燕兵头眯眼打量着冯子义和李德忠二人,粗声粗气地问道:“你,是哪个哨卡的?怎么押着个大历人?”
北燕兵可分不清什么秦州孟家军、齐地梁军还有南地吴军,对他们这些人统称为大历人。
冯子义立刻俯身行礼,出口就是一嘴利落的北燕口音。他大声回道:“回将军,末将是他克哈穆尔将军的属下,这个狡猾的大历人想偷偷逃去坪州,被我们抓了,末将等正打算押回去严刑拷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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