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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丝缕承心星火破局(第2页)

“那本针谱……”女声的声音发颤,“好像被汪小姐加了新的校验算法,是用‘虚实针’的逻辑写的,我们的代码根本藏不住!”

我捏着针谱站起身,窗外的月光恰好落在摊开的纸页上。“冰裂纹”的图解旁,外婆用朱砂画了道弯弯的月牙,旁边批注着:“丝有千缕,心需一念。”

“告诉建模组,把所有原始数据备份到离线硬盘。”我抓起外套,快步走向电梯,“另外,请帮我联系苏州刺绣研究所的周馆长——就说我想看看沈老爷子当年没烧完的那批绣线。”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瞥见监控屏幕里,十六楼的通风管格栅掉落在地,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而那本摊在桌上的针谱,不知何时被风吹得翻过一页,正好露出沈老爷子的落款日期——与外婆去世的那天,竟是同一天。

电梯下行的数字跳动到七楼时,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刺啦的电流声。【系统提示:宿主,在你左侧消防通道存在金属反射源,运动轨迹与电梯轿厢同步,建议立即触发紧急制动。】

我反手按住紧急停止按钮,电梯猛地顿挫时,小林惊呼着扶住扶手。“汪董事长?你这是……”她的声音还没落地,左侧轿厢壁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人用撬棍在外面猛砸。

“别出声。”我摸出手机调至录音模式,贴在轿厢壁上。外面传来粗重的喘息,还有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和监控里那道黑影袖口的银线摩擦声如出一辙。

【系统提示:检测到三股生命体征正在靠近,携带管制刀具概率87%。建议通过通风口转移至消防通道,已为您规划最优规避路线。请宿主放心,本系统已经报警!】

我扯下高跟鞋踩在轿厢顶部的检修口,金属格栅被踩出轻微的变形声。小林哆嗦着递来应急手电筒,光束扫过通风管道时,正照见一张蒙着黑布的脸——那人手里的撬棍还在滴着机油,袖口露出的银线在黑暗中闪着冷光。

“汪家那个死丫头倒是机警。”沙哑的嗓音裹着血腥气扑来,是张叔!他身后的两人已经掏出了折叠刀,刀刃在手电筒光下泛着蓝幽幽的光。

【系统提示:右侧管道存在90度拐角,可利用声波反射制造方位混淆。警方支援将在3分27秒后抵达负一楼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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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将手电筒掷向左侧,趁着三人转头的瞬间拽着小林扑进右侧管道。膝盖磕在金属支架上的剧痛里,听见身后传来张叔的怒吼:“追!她跑不远的!”

管道里的回声被我的喘息搅得支离破碎,小林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手腕:“汪董事长,我们……”

“嘘。”我按住她的嘴,贴着管道壁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系统提示:距离拐角剩余1.2米,建议在此处设置障碍。】

我摸出包里的刺绣剪刀,猛地插进身后的管道接缝处——金属摩擦的尖啸声刚起,就听见张叔摔倒的闷响。

负一楼停车场的通风口被撬开时,警车的鸣笛声已经刺破夜空。我拽着小林滚落在地,转身就看见张叔三人被特警按在水泥地上,他蒙着黑布的脸被扯下来,露出嘴角那道月牙形的疤痕——和外婆针谱里沈老爷子的旧照上,那道伤疤一模一样。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如纸。张叔盯着我推过去的针谱,突然笑出声:“你外婆当年就是用这招,让沈老爷子以为所有绣稿都烧干净了。可她不知道,我藏在灶膛后面,亲眼看见她把真正的‘冰裂纹’针法缝进了你的襁褓里。”

【系统提示:检测到情绪波动异常,建议出示关键证据。】我将一份DNA鉴定报告推到他面前——是用张叔袖口的银线绣样上的皮肤组织做的比对,与沈老爷子的基因序列完全吻合。

“原来你就是沈家长子,当年,你偷卖绣稿被老爷子赶出门。”我看着他骤然失色的脸,“你以为烧掉仿品就能瞒天过海,却不知道外婆早就在真迹里绣了暗记——就像现在,你的每句话都在警方的录音里。”

张叔的肩膀突然垮下来,盯着针谱上外婆的朱砂批注,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窗外的月光漫进审讯室,落在“丝有千缕,心需一念”那行字上,仿佛有细碎的银线从纸页里飘出来,在空气中绣出半朵玉兰花。

张叔突然猛地拍向桌子,手铐在金属桌面上撞出刺耳的脆响,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开来:“暗记?那些歪歪扭扭的朱砂印子算什么暗记!沈老爷子就是偏心!我七岁就能背出七十二种针法,他却把‘冰裂纹’藏进丫头片子的襁褓——就因为我娘是被他买回来的绣娘?”

张叔的指甲在针谱上划出歪斜的痕迹,像在临摹当年被烧毁的绣稿:“汪绿萍,你以为你赢了?汪绿萍,你手里的不过是他故意漏给你的残篇!真正的‘冰裂纹’要掺三厘胎发丝,要用百年樟木箱的木屑熏线,这些你外婆敢写进针谱吗?”

我指尖轻点那份DNA报告上的基因序列图谱,荧光标记的染色体像极了苏绣里盘绕的金线:“沈家长子,你知道为什么外婆要把针法缝进襁褓吗?”

张叔梗着脖子不肯应声,我却自顾自往下说,“那年你把‘冰裂纹’绣样卖给东洋商人,老爷子烧的不是绣稿,是你娘留在祠堂的牌位——他怕你看见牌位上‘沈门苏氏’四个字,会想起她临终前说的‘手艺传心,不传歹人’。”

张叔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她凭什么?我娘绣的‘寒江独钓图’被太后娘娘赞过!凭什么她的牌位要为我的错陪葬?”

“就凭她在你偷卖绣样的当晚,用银针刺穿了自己的指尖。”我从随身的锦袋里取出个泛黄的荷包,上面绣着半朵未完成的玉兰,针脚里还嵌着暗红的血渍,“这是警方从你老宅灶膛下搜出的,你娘当年想绣完它劝你回头,却没能等到天亮。”

荷包上的丝线在惨白的灯光下泛出温润的光,张叔盯着那半朵玉兰,突然瘫软在椅背上,手铐拖地的声响里,他的声音碎成了齑粉:“原来……她不是怪我……”

“她是怕你忘了,”我将荷包轻轻推到他面前,“真正的‘冰裂纹’,裂的从来不是丝线,是走歪了的人心。”窗外的月光恰好漫过桌面,在荷包上拼出整朵玉兰的影子,像极了外婆针谱里那道未完成的批注。

【系统提示:危机解除。东方工艺数据库已完成修复,建议启动‘冰裂纹’数字化保护项目。】

我关掉脑海里的提示音,摸出手机给苏州的周馆长发了条信息:“明天带绣线来上海,我们把断掉的针脚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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