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从听筒那端传了过来。
经过明显的电子处理,失真而低沉,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
听不出年龄,听不出情绪。
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掌控一切的威严。
“林凡先生?”
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透过电波弥漫开来。
林凡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是我。”
他的回应,同样简洁,平静无波。
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仿佛接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推销电话。
对面的声音,似乎对他的平静感到一丝意外,停顿了半秒。
随即,那经过处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你的演讲,很精彩。”
“你的基金会,也……很有意思。”
“年轻人,有理想,有魄力,是件好事。”
语气,像是在点评一个表现尚可的后辈。
带着一种天然的、上位者的优越感。
林凡没有接话。
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知道,重点在后面。
果然。
那声音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却陡然多了一丝凛冽的寒意。
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不过……”
“真正的游戏,无关那些幼稚的理想和口号。”
“它关乎实力,关乎筹码,关乎……生存。”
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子弹,敲击在耳膜上。
“你之前的小打小闹,可以看作是入场的热身。”
“但现在……”
声音微微拖长,带着一种宣告般的郑重。
“游戏,换到真正的牌桌了。”
“筹码,也该换成真正的……黄金与鲜血了。”
赤裸裸的威胁与警告!
不再有任何掩饰!
林凡的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远处那逐渐清晰起来的地平线。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甚至,嘴角那抹弧度,还微微加深了一丝。
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在等待他的反应。
是恐惧?是愤怒?还是强作镇定的反驳?
然而。
林凡只是用同样平静的,甚至带着一丝淡淡嘲讽的语气,反问道:
“所以呢?”
三个字。
轻飘飘的。
却像是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了那无形的威严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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