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手也立刻按在伏黑异的心口,试图输送咒力稳住他急剧衰弱的生命体征,却发现自己的咒力一触即被那符文贪婪地吸走!“不行!它在吸收一切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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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已经扑了过来,反转术式的光芒再次亮起,却同样被那符文排斥、吸收!“见鬼!这不是诅咒!更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或者封印反噬?!”
伏黑异在五条悟怀里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额头抵着五条悟的胸膛,发出极其痛苦的、细弱的呻吟,那总是挺直的背脊微微佝偻着,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从未有过的、彻底失去意识的脆弱模样,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五条悟和夏油杰最后的心防!
一直以来的渴望、试探、争夺、不甘……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乌有,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恐慌和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
五条悟猛地收紧手臂,将怀里冰冷颤抖的身体死死搂住,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带着崩溃般的嘶哑:“不准……不准有事!听见没有!我不准!”
夏油杰的眼睛瞬间赤红!他不再试图输送咒力,而是猛地转头看向硝子,声音阴沉扭曲得几乎不像他自己:“救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如果他出事……我让整个世界给他陪葬!”
硝子被两人身上骤然爆发的、几乎要毁灭一切的疯狂气息逼得后退了半步,脸色发白,却依旧咬着牙试图稳定伏黑异的情况:“闭嘴!吵什么!按住他!别让能量再暴走!”
混乱!彻底的混乱!
而在这片混乱与疯狂的中心。
伏黑异似乎被那过于用力的拥抱勒得喘不过气,又或许是那疯狂的宣言刺激到了他残存的意识。
他极其艰难地、微微睁开了眼睛。
视野模糊,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五条悟那张写满恐慌和疯狂的脸,以及侧面夏油杰赤红的、扭曲的眸子。
还有……耳边那几乎要震碎鼓膜的、失控的咆哮和诅咒。
太吵了……
太过了……
他皱紧眉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那只没有符文的手。
并没有推开谁。
而是极其轻微地、颤抖地。
抓住了五条悟胸前的衣襟。
同时,另一只手指尖,无意识地勾住了夏油杰的袖口。
像一个溺水之人,本能地抓住身旁唯一的浮木。
然后,他再次陷入彻底的黑暗。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疯狂,所有的痛苦,仿佛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了。
只剩下那两个被他无意识抓住的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立在原地。
感受着衣襟和袖口那微弱却真实的拉扯力。
如同被神明,亲手加冕。
又如同被囚徒,拽入了无间地狱。
医务室的灯光惨白地照着这一切。
寂静里,只剩下彼此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和那无声蔓延的、再也无法回头的情感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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