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张扬。”陈景异评论道,在具俊表对面的位置坐下。
具俊表不以为意:“为你,值得。”他仔细观察陈景异,“类今天去找你了?”
陈景异微微点头,对具俊表的消息灵通并不意外。
“他状态如何?”具俊表的语气中带着真实的关心。
“需要时间,但会好起来。”陈景异简短回答。
服务生开始上菜,两人在微妙的沉默中用餐。具俊表一反常态地没有滔滔不绝,而是时不时观察陈景异的表情,仿佛在寻找合适的开口时机。
“我知道你讨厌拐弯抹角。”具俊表终于放下刀叉,“所以我就直说了——我喜欢你,陈景异。”
陈景异手中的酒杯停顿在半空。他预想过各种场景,却没料到具俊表会如此直接。
“你不是喜欢,只是征服欲。”陈景异冷静回应。
具俊表摇头:“我分得清征服欲和真心的区别。是的,最初我被你的神秘和难以驾驭吸引。但现在...”他向前倾身,“我欣赏你的智慧,尊重你的能力,甚至喜欢你那些不近人情的怪癖。”
陈景异感到一丝慌乱。这种直球攻击比任何商业谈判都难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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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可能。”他试图维持冷静。
“为什么?”具俊表追问,“因为类?”
陈景异没有回答,但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具俊表的眼睛。
具俊表靠回椅背,表情复杂:“我猜对了。你看他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同。”
“这不代表什么。”陈景异否认得太快,反而显得可疑。
具俊表突然笑了:“有趣。我具俊表生平第一次真心告白,竟然输给了最好的朋友。”他的笑声中没有苦涩,反而带着释然,“照顾好他,也照顾好自己。”
这出人意料的反应让陈景异困惑:“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具俊表重新拿起餐具,“喜欢一个人不是错误,被拒绝也不是世界末日。重要的是我们都在学习如何真实地活着。”
这一刻,陈景异在具俊表身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成熟。
——
周末的剑道馆,陈景异独自练习。竹剑破空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内回荡,每一击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他试图通过这种体力消耗来理清纷乱的思绪。
“你的姿势太用力了。”
美作玲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已经换好了剑道服。他拿起竹剑,走到陈景异对面。
“心不静,剑则乱。”美作玲摆出起手式,“要试试吗?”
陈景异没有拒绝。两人的竹剑在空中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美作玲的剑道风格与他截然不同——灵活狡黠,善于寻找对手的破绽。
几个回合后,两人同时停下,微微喘息。
“你在困惑。”美作玲一针见血地说,“关于类,关于俊表,关于我们每个人。”
陈景异摘下护面:“你总是这么直接。”
“数学家的习惯,寻找简洁的解法。”美作玲微笑,“但感情不是数学题,没有唯一解。”
他们走到场边坐下,美作玲递给陈景异一瓶水。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般执着吗?”美作玲问,“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被家族期望束缚,不得不隐藏真实兴趣的自己。”
陈景异转头看他,这是美作玲第一次如此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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