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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河西宴无好宴与人心如沸（第2页）

赵琰颔首：“他是在观望，待价而沽。我们需设法摸清他的底牌和真实意图，最好能找到他与赵玦是否已有勾结的证据。”

“此事难如登天。”石坚皱眉。

一直沉默的林小满忽然轻声开口：“王爷，或许……可以从饮食入手。”

众人目光聚焦于她。

“张文远宴席之上，饮食偏好鲜明，尤喜浓油赤酱、滋味厚重的肉食，不喜清淡。其麾下文武，口味亦各有不同。”林小满分析道，“饮食偏好，往往能折射其心性、甚至其背后势力的倾向。若能接近其厨房或负责其饮食之人，或能窥得一二线索。再者，若能投其所好，以美食为媒介，或能打开局面，获取信任，甚至……听到些在正式场合听不到的话。”

赵琰眼中一亮：“小满，你有把握？”

“可以一试。”林小满目光坚定，“我可借‘答谢款待、略尽心意’之名，为张文远及其亲近属官烹制一些点心或药膳。只要有机会进入厨房，接触相关人员，便有办法。”

“此计甚好！但务必小心，安全为上！”赵琰叮嘱道。

计划已定，林小满次日便通过侍女向张文远夫人表达了想亲手制作一些家乡点心感谢张帅款待之意。张文远夫人似乎颇感兴趣，欣然应允，安排她至节度使府大厨房帮忙。

大厨房内，人员混杂，各司其职。林小满以精湛的技艺和谦和的态度，很快赢得了厨役们的好感。她精心制作了几样口味浓郁、造型别致的肉酥点心和一道温补药膳，特意加重了张文远偏好的香料。同时，她暗中留意厨房食材来源、人员往来，尤其注意是否有来自京城方向的特供食材或调料（可能暗示特殊联系），并借闲聊之机，subtly打探府内人员情况。

点心呈上后，张文远尝后果然大加赞赏，甚至召见林小满，询问做法。林小满恭敬应答，言语间只谈美食，不论政事，分寸拿捏得极好。几次下来，她竟在节度使府厨房站稳了脚跟，甚至偶尔能被召至内院小灶，为张文远及其心腹烹制宵夜。

机会终于来临。这日晚间，林小满被唤至内院小厨房，为张文远和几位心腹将领准备酒菜。她敏锐地察觉到，今日气氛不同往常，守卫格外森严，张文远与那几名将领的神色也异常凝重。她不动声色，精心烹调，尤其在一道下酒的卤味拼盘和醒酒汤上下了功夫。

当她端着醒酒汤步入花厅外间时，正听得里面传来张文远压低的、却带着一丝激动的声音：“……京城来讯，条件开了！只要我等拿下赵琰人头，便可世镇河西，加封国公！赵玦……不，九爷他老人家，出手当真大方！”

另一将领声音迟疑：“大帅，靖王所言，似乎不似作伪，若他真无心帝位，我等……”

“糊涂！”张文远斥道，“无心帝位？那是他如今势弱！一旦得势，谁能保证？赵玦虽名不正，但手握京畿大权，实力雄厚！且他承诺的是实打实的封赏！这买卖，不亏！”

“可是……天下舆情……”

“成王败寇！舆情值几个钱？……”

林小满听得心惊肉跳，手中托盘几乎脱落！张文远果然已与赵玦暗中勾结！他们竟在商议如何谋害赵琰！

她强压震骇，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故意加重脚步，扬声恭敬道：“张帅，醒酒汤好了。”

厅内瞬间寂静无声。片刻后，张文远的声音传出，已恢复平静：“进来吧。”

林小满垂首入内，奉上汤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张文远瞥了她一眼，眼神深邃，似乎有一丝疑虑，但见她神色如常，便挥挥手让她退下。

林小满退出花厅，后背已被冷汗湿透。她不敢停留，立刻返回别院，将听到的惊天密谋禀报赵琰。

赵琰、秦义等人闻讯，面色凝重至极。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凉州已是龙潭虎穴！

“必须立刻离开！”秦义急道。

“如何离开？城外有大军，府内有监视，如何脱身？”石坚眉头紧锁。

赵琰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张文远既已决意投靠赵玦，动手就在这几日。硬闯无异送死。唯有……制造混乱，趁乱脱身。”

“如何制造混乱？”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林小满。

林小满心脏狂跳，她知道，最危险也最关键的任务，落在了她的肩上。厨房，再次成为没有硝烟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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