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整个宴会厅都陷入安静,落针可闻。
沈霁远的睫毛颤动。
即使垂落眼睫,也压制不住此刻的情绪。
他眼中的冰冷犹如骤然融化的雪——氤起一层水光,春水般软化,粼粼倒映着时晴的影子。
沈霁远深深凝视着时晴。
方才还如石塑般的倔强挺直的脊背,此刻竟然微微发颤。
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骤然软化下来。
时晴的指腹摩挲过他的手腕。
他非但没有挣脱,反而缓缓翻转手腕,反握住时晴的手指。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谭斯宇面如金纸,身形微微晃动了两下,再也维持不住温柔的表情,微笑的已经全然僵硬,“安……安总?”
时晴拉起沈霁远的手,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能够感受到他手指在轻微的发抖。
“沈霁远不仅是我的人……”她坦然介绍,“还是我唯一的孩子的父亲。”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直震得全场的宾客都变了脸色,方才还窃窃私语的人群骤然死寂。
时晴继续云淡风轻的补充,“我们有一个孩子,已经三岁了,既然孩子想要我陪他出去玩,那我过会就先失陪了。”
她丝毫不掩饰要给沈霁远撑腰的意图,旁若无人的转过声,抬手摸了摸沈霁远的侧脸,声音柔了下来,“你还没有吃东西吧?先吃点,然后我们去接小曙。”
沈霁远垂眸,轻轻贴近她的掌心,轻轻应了一声。
他的态度如此自然,神情依旧冷情,坦然到仿佛这样的动作是极其自然的。
那些曾对沈霁远落井下石的宾客此刻如坐针毡。
有几个已经开始后悔刚才的口无遮拦,他们终于明白时晴为何迟迟不作反应。
他们犯了天大的错误了。
原来时晴不是不发作,而是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最羞辱的方式,让所有欺负沈霁远的人亲眼看着,他暂时跌落神坛,也轮不到他们来践踏。
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将他重新捧回云端,依旧是那个需要他们仰望的存在。
宴会厅里鸦雀无声,刚才开过口的几个人此刻冷汗涔涔。
原本以为他们只不过是议论了她的一个失势的旧情人,甚至存着为难沈霁远来讨好谭斯宇的意思,她不会在意的,他们现在这么一看,沈霁远才是真爱?
他们竟然有一个孩子……孩子都已经三岁了?!!
那岂不是在时晴还未崭露头角,沈氏正如日中天时,两人就已经在一起了……
后来安氏崛起,对沈氏毫不留情的收购,新旧两大豪门之间的恩怨纠葛——只能说真正的顶级豪门内的事情果然复杂。
这么说来,谭斯宇和沈霁远的相似……
有人偷偷打量着谭斯宇惨白的脸色,又看向沈霁远清冷的侧颜,恍然大悟——哪里是沈霁远像谭斯宇,这是替身文学啊!
原本以为沈霁远是到现在都看不清情势,没想到他是真的正宫?
直直跑到这里宣告主权——即使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过去的天之骄子的光环,时晴也依旧愿意当众给他十足的体面。
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整个宴会厅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时晴陪着沈霁远吃东西,无人敢在这种情况下出声打断,就连谭斯宇都完全没了声音。
沈霁远银框眼镜后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谭斯宇。
他呆站在宴会一角,已经彻底沦为背景板和陪衬,脸色苍白如纸,目光恍惚地在时晴和沈霁远之间游移。
沈霁远眯起眼睛看着他。
那目光,就和他还是沈氏总裁时那样,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倨傲和冷漠,仿佛审视什么死物般。
只短短两秒,他便收回视线,继续专心致志地吃东西,连一丝情绪波动都不愿施舍。
手下败将,已经没有必要关注了。
沈霁远很快吃完东西,携着时晴的手,竟然丢下这么多人,径直从宴会上离去。
他们携手穿过酒店大堂,推开旋转玻璃门时,蹲守的记者们立刻蜂拥而。
那些顶级财经媒体的记者自然能进入宴会内场,而资历尚浅的小报记者们只能顶着寒风在门外蹲守。闪光灯此起彼伏,将夜色照得如同白昼。
刚才的表态,已经可以预见明天早上,新闻头条会是什么样的了。
但她在开口时,就已经知道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想必沈霁远也知道,所以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逼她开口给出态度。
不过既然爱他,给足他这份体面又有何妨。
时晴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沈霁远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她转头看向沈霁远的侧颜——闪光灯下,他银框眼镜后的脸被照得仿佛在发光,一缕黑发微微垂落,英俊的脸庞,比三年前更具成熟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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