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二,”他最终开口,“今天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萩原看着他,眼神中有担忧,但最终还是点头:“当然。但是降谷,如果你有麻烦...”
“我没事。”降谷打断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的...体验。确实令人难忘。”
他打开车门,脚落地时微微发软。萩原赶紧下车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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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脸色真的很难看。我送你回宿舍吧。”
降谷摇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转身走向宿舍楼,步伐有些不稳。萩原研二站在车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回到宿舍,降谷零直接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泼脸。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那不是因为飙车,而是因为那个银发身影和随之而来的追杀。黑泽阵的世界已经注意到了他,这个认知让他不寒而栗。
那天晚上,降谷零失眠了。每当他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辆黑色保时捷和银发身影,听到枪声和引擎的咆哮。
凌晨时分,他悄悄起床,从抽屉深处翻出一张旧照片。那是很多年前的全家福——黑泽光微笑着搂着三个孩子。年幼的黑泽阵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眼神已经有着超乎年龄的冷冽;秋庭怜子抱着玩具熊笑得开心;而他自己,降谷零,紧紧抓着养父的衣角。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银发少年的影像,轻声自语:“你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人,阵?”
没有人回答。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如同遥远世界的回声。
第二天训练时,降谷零明显心不在焉。在射击训练中,他一反常态地表现失常,连最基础的靶子都脱靶多次。
“降谷,集中精神!”鬼冢教官严厉地批评道。
松田阵平凑到萩原身边,低声问:“他怎么了?昨天和你出去后就这样了。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萩原研二看着降谷零紧绷的侧脸,轻声回答:“我想他看到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意思?”
萩原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降谷零,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那天下午,降谷零请了假,说是身体不适。但他实际上去了警校的资料室,查阅最近的所有案件报告,特别是涉及黑色轿车的袭击事件。
一无所获。就像昨天的一切从未发生。
傍晚时分,他独自站在训练场上,看着夕阳西下。忽然,一部公共电话响了起来——在这个手机尚未普及的年代,警校里还有几部公用电话。
降谷零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然后是冰冷的、熟悉的声音:
“离不该看的东西远点,弟弟。下次不会有人救你。”
咔哒一声,电话被挂断。
降谷零握着听筒,指节发白。他缓缓放下电话,环顾四周,却只看到空无一人的训练场和渐渐降临的夜幕。
阵知道。阵一直都知道。
那一刻,降谷零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同时也有一股坚定的决心从心底升起——他一定会揭开黑泽阵所在的黑暗世界的真相,并将其彻底摧毁。
无论代价是什么。
远处,萩原研二站在宿舍窗口,看着降谷零孤独而坚定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颗从车身上取出来的子弹头,昨天追击者射击时留下的。
“降谷君,”他轻声自语,“你究竟卷入到了什么当中啊。”
夜幕完全降临,笼罩了整个警校。而在远方城市的某个角落,一辆黑色保时捷356A静静地停在暗处,车内的银发男子看着手中一张警校学员的照片,眼神复杂。
游戏开始了,弟弟。他无声地说。让我们看看你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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