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接触的刹那,渊汐早已泪流满面,在临时空间内挣扎着想要跪下,泣不成声:“父……皇……”
星皇虚影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慈爱与愧疚,以及一丝如释重负。他没有说话,或许是无法说话,只是抬起那由光影构成的手,朝着渊汐和林羽的方向,轻轻一点。
两点微光自其指尖飞出,一点没入了渊汐的眉心,一点则融入了林羽的混沌碑体,直接汇入了他那初生的内景天地之中。
融入渊汐眉心的那点光,似乎是一段传承信息或者封印的记忆。而融入林羽内景天地的那点光,则化作了一道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关于“力量凝聚与爆发”的枪道真意烙印!这对于刚刚突破、正需要夯实根基、拓展手段的林羽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做完这一切,星皇虚影变得更加黯淡,仿佛随时会消散。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由他子民遗骸构成的悲怸星域,发出一声无声的、充满无尽遗憾与萧索的叹息,随即彻底化作点点流光,消散于虚空之中。
那半截“弑星之矛”残骸,也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光芒彻底内敛,变得如同凡铁,被林羽轻易地收入了碑体内部,与渊汐安置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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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星皇残念的消散和归墟教团的败退,这片星域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依旧在缓慢崩溃的渊鲸头骨,以及周围漂浮的无数巨兽遗骸,证明着刚才发生了一场何等惊心动魄的变故。
呜——!!!
就在这时,那回荡在星域中的悲怸鲸歌,再次响起。但这一次,那歌声中少了几分悲怸,多了几分……仿佛尘埃落定般的释然,以及一种……朝拜的意味?
林羽、紫月和伊娜震惊地看到,周围虚空之中,那些漂浮着的、大小不一的、属于各种星空巨兽的遗骸,此刻都微微调整了方向,其残留的意志仿佛统一了一般,朝着那星皇虚影消散的方向,以及……手持断枪、承载了星皇最后馈赠的林羽,发出了无声的、却又无比清晰的臣服与朝拜的意念!
万兽朝拜!
虽然它们早已逝去,但残留的烙印,依旧铭记着那位曾经统御星空的皇者!而林羽,因其拯救了皇者后裔(渊汐),承载了皇者馈赠,手持皇者遗兵(残骸),无形中,似乎也得到了这些古老存在的认可!
一股难以言喻的、浩瀚而古老的气运,仿佛加持在了林羽的身上。他感觉自身与这片虚空鲸歌星域产生了一种更深层次的联系,内景天地的运转都似乎顺畅了一丝。
“我们……安全了?”伊娜还有些不敢相信,怯生生地问道。
紫月长长舒了一口气,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显然刚才的经历让她也心力交瘁。她看向林羽那虽然布满裂痕、却气息渊深的混沌碑体,眼神无比复杂。今日所见,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星皇残念、万兽朝拜……林羽身上牵扯的因果,比她想象的还要巨大和恐怖。
林羽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感应着四周,确认归墟教团的气息确实已经彻底消失,这才缓缓道:“暂时安全了。但此地不宜久留,归墟教团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很可能卷土重来,而且下次,可能会是更强大的力量。”
他感受着体内那初生的、却潜力无限的内景天地,以及那团正在被缓慢消化、滋养道种的混沌道源,还有脑海中那道星皇馈赠的枪道真意。收获巨大,但危机远未解除。
“我们先离开虚空鲸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需要时间消化此次所得,并且……”他的意念扫过碑体内部那昏迷过去的渊汐,以及那半截沉寂的断枪,“弄清楚一些事情。”
紫月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然明白,跟随林羽,虽然危险重重,但也机遇无限。
林羽操控着混沌碑体,那初生的内景天地收敛入体,虽然碑体表面依旧有裂痕,但那股新晋突破的磅礴气势已然稳固。他看了一眼那正在崩溃的渊鲸头骨和周围的巨兽遗骸,意念中传递出一丝敬意,随即化作一道混沌流光,朝着虚空鲸歌星域的外围飞去。
紫月的“流光”舰和伊娜紧随其后。
这一次,当他们飞过那些巨兽遗骸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弥漫的威压对他们而言减弱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友善”。那悲怸的鲸歌,也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经此一役,林羽不仅修为突破,初步显化内景天地,更是收获了混沌道源、星皇残念的馈赠、疑似星空皇族后裔的渊汐、以及半截神秘的“弑星之矛”残骸。
他的底蕴和潜力,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增强。前路依旧布满荆棘,归墟教团的阴影并未散去,但此刻的他,已然拥有了在这浩瀚宇宙中,初步立足和探索真相的资本。
新的征程,在离开虚空鲸歌后,即将展开。而关于星皇、渊汐、以及那场远古秘辛的画卷,也即将在他面前,缓缓揭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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