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是他的锻造台。
起初,他连五个标准的俯卧撑都做不完。
跑上两圈,肺部就像被火烧一样,喉咙里全是血腥味,扶着墙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同监的囚犯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笑话。
犯人a“哟,书呆子,想练肌肉泡妹子啊?晚啦!”
犯人B“就他那身板,风一吹就倒了,别把自己练死了。”
肖文充耳不闻。
他只是机械地,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那些最基础的动作。
俯卧撑、引体向上、深蹲、折返跑。
肌肉撕裂的酸痛,关节不堪重负的呻吟,皮肤和粗糙地面摩擦的灼痛。
这些痛楚,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让他感到一种病态的安心。
每一次力竭,每一次喘息,每一次汗水滴落,都是在告诉他——他还活着。
这具曾经在法庭上软弱无力、任人宰割的身体,正在他的意志下,被强行拆解,然后重组成他想要的样子。
(不够……还不够……)
(力量……我需要能支撑我站直的力量……)
夏天,毒辣的太阳把水泥地烤得滚烫,汗水浸透囚服,在身上留下一圈圈白色的盐渍。
冬天,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吹散。
他从未停下。
渐渐地,嘲笑他的人少了。
他身上的赘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薄的、轮廓分明的肌肉。
当他某天在操场的单杠上,能轻松地完成二十个标准的引体向上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背阔肌如山峦般隆起的、充满力量的紧绷感。
他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老茧。
他不再是那个风一吹就倒的文弱书生。
他的意志力,也渗透到了最日常的细节里。
冬日的集体盥洗室,水汽弥漫。
哗啦啦——
旁边的几个囚犯挤在一起,拧开那个标着“热”字的总阀,滚烫的热水喷涌而出,瞬间腾起大片的白雾。
犯人c“妈的,烫死!快兑点冷水!”
犯人d“挤个屁啊!早晚都得洗,急着投胎啊?”
在一片抱怨、咒骂和水汽氤氲中,肖文一言不地走到了盥洗室的另一端。那里是冷水区,空无一人。
他脱光上衣,走到那个孤零零的水龙头下,拧开了阀门。
哗——
冰冷刺骨的水柱砸在后颈和背上,那种寒冷足以让人的心脏瞬间停跳。
犯人c“嘶……看那小子,又来这套……真是个疯子。”
犯人d“妈的,光看着我都冷得打哆嗦。”
肖文紧咬牙关,他强迫自己保持平稳的呼吸,强迫自己的肌肉在战栗中放松,直到那股刺骨的冰冷,变成一种近乎麻木的灼烧感。
他不是在“洗澡”。他是在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的身体
(我,才是你的主人。)
(我,可以选择舒适,但我,偏要选择痛苦。)
当他面不改色地在寒风中用冷水擦完身体时,他知道,自己已经牢牢地掌控了这具身体。
如果说书本和操场重塑了他的骨肉,那棋盘,则是在重塑他的灵魂。
他和钟先生在活动室下了无数盘棋。
围棋。
最初,肖文输得惨不忍睹。
他用尽了所有在书上学来的定式和技巧,拼命地围追堵截,想要吃掉钟先生的棋子。
但钟先生的棋,轻灵、飘忽,从不与他进行局部的缠斗。
往往在一场看似激烈的战斗结束后,肖文才惊恐地现,自己虽然吃掉了对方几颗无关紧要的棋子,但整片江山,不知不觉间,已经全变成了对方的颜色。
又一盘棋结束了。
肖文看着自己被屠杀得片甲不留的大龙,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钟先生捻起一颗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一个看似空无一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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