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吹牛!”花令仪红着脸追问,“那刚才说我想去龙宫看珍珠,去无妄海看星辰塔,去……”
“不是说了吗,都陪你去。”明灯看着她不安分的手指,“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花令仪安静下来,歪头打量他:“明灯,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明灯轻轻点她鼻尖:“那就宠坏好了。”
周围人群还在讨论神器,没人注意这对璧人间的温情。
花令仪眼睛弯成月牙:“那说好了,等大会结束,我们就先去……”
“好。”明灯没等她说完就应下,“都依你。”
花令仪噗嗤笑出声,惊动枝头雀鸟:“我还没说要去哪儿呢!你这样干脆,倒显得我像拐人的骗子。”
明灯凝视她,目光温柔:“若是被你拐走,也是我的福分。”他顿了顿,声音轻柔,“只要是你想去,去哪里都好。”
花令仪耳尖微红,低头拨弄古笛:“明灯,我可不喜欢你吹牛。”
“我从不说妄语。”明灯眼底泛起笑意,“你想去,我就可以陪你。”
“真的?”花令仪眨眨眼,带着俏皮,“我们先偷进封魔谷皇宫宝库看看,你少年时进去过?”
明灯轻轻摇头,语气纵容:“看来香石说了我好多故事。好,我陪你去,一会就去。”
贵宾席上,云裳团扇掩唇,眼角余光锁着观众席那对璧人。见明灯的手悬着,连令仪衣角都不敢碰,她噗嗤笑了。
“兰芝你瞧,”她拽过周兰芝云袖,指着远处连衣角都不敢相碰的两人,“这傻小子和当年某个呆子像不像?”团扇柄轻点烈九后脑勺,“某些人当年递手帕,在空中举了半柱香。”
周兰芝莞尔:“你这话说的,倒像忘了自己当初……”她压低声音,学云裳当年娇嗔,“‘烈九哥哥,我手冷~’尾音拖得老长。”
“你!”云裳耳坠晃动,作势要拧她。
周兰芝水袖轻扬退开,步摇纹丝不动。
“要我说,”她正色,“人家少年人这份珍重反倒难得。”她在云裳掌心写下一行清隽小字——玉壶光转处,自有冰心在。
云裳怔了怔,再看明灯小心翼翼为令仪拂去落花的模样,眼底漾开温柔:“倒也是……总比某些登徒子强。”
观众席上,花令仪抓住明灯缩回的手腕:“你躲什么?我头发上有花瓣你不会直接拿掉?”
明灯耳根红了,僵着手指拈下花瓣。花令仪凑近:“喂,你该不会从来没碰过姑娘家的手吧?”
贵宾席传来咔嚓声——云裳捏碎茶盏。
周兰芝笑得身姿歪斜:“性格还是随你了吧?”
烈九看向花令仪和明灯。明灯端坐如松,衣袍整洁。双手规规矩矩搭在膝上,指节分明。目光保持距离,不敢在令仪笑颜上多停留。少年侧脸在阳光下镀着淡金,呼吸放轻,生怕惊扰少女裙角。唯有喉结滚动和袖中摩挲骨笛的指尖,泄露了心事。
云裳对周兰芝低语:“这般老成持重,像活了几千岁的老古董。”
周兰芝抿嘴轻笑:“姐姐当年不也说烈九像榆木疙瘩,还不是被你开发出来了?”
这一刻,明灯不再是启源天尊,只是甘愿被心爱姑娘牵着走的少年郎。花令仪不知道,她随口许下的每个愿望,在他耳中都是值得用神界实现的承诺。
在他神识视界中,玛法大陆命运长河正微妙变化。无数因果线从今日比武延伸,交织成恢弘的网。这正是他布局大爱之道的棋局——借凡人之手,让他在三十三重天洒落的上古神器重见天日。
(这些人类贪婪与渴望的原罪,终将成为拯救世界的契机。)
他抬眸,目光穿透云层,望向三十三重天外自己设置的域外天魔封印。那些蠢蠢欲动的恶魔们不会想到,他们畏惧的上古神器,正被这些凡人一件件找回。
“明灯?”花令仪晃了晃他的手,“你发什么呆?”
明灯收回目光,眼中神性光芒隐去,变回温润少年:“我在想,或许很快会有更多有趣的神器现世。”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已在心中勾勒完整计划。当最后一件镇魔神器被找到时,就是域外天魔覆灭之日。这些凡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对力量的渴望,正无意间完成神明精心设计的救世之举。
(以欲望为引,以贪婪为饵,这才是最完美的布局。)
他温柔注视身旁懵懂少女,心中轻叹。即便是她,也不会明白今日这场看似寻常的比武,将如何改变玛法大陆的命运轨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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