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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回 天尊重聚残魂魄神女轮回入凡尘（第1页）
面前是一团无法形容的光明与智慧之源——那是启源天尊的本相。
“我...死了吗？”璃月轻声问，声音如风中微尘。
“生与死，不过是存在的不同状态。”启源天尊的声音直接在她神魂深处响起，温和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就如黑暗与光明，看似对立，实则同源。”
璃月沉默了。在天尊面前，她感到自己渺小如尘埃，却又被无比珍视。
“帝尊！为什么救我？”她终于问出心中疑惑，“我只是个叛逆的、与恶魔为伍的...”
“在我眼中，万物皆有其存在的意义。”天尊打断她，“露珠与海洋，尘埃与星辰，本质上并无区别。你的反抗，你的执着，你的爱恨，都是这宏大宇宙的一部分。”
璃月感到自己的神魂在微微颤抖：“那么，我的反抗...是错误的吗？”
“对错是局限的认知。”天尊的声音如同温柔的教诲，“你为族人争取生存的权利，这本无错。错只错在方式——但谁又能说，这不是必经的过程呢？”
星光在天尊周围流转，化作无数世界的生灭。
璃月在其中看到了战争的残酷，也看到了和平的美好；看到了毁灭的悲痛，也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那么，爱情呢？”她忍不住问，想起了雷渊，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酸楚，“爱情也是大道的一部分吗？”
“爱是最接近本源的力量之一。”天尊的声音带着些许感慨，“它能让人卑微如尘，也能让人崇高如神；能创造世界，也能毁灭世界。你为爱而战，为爱而醒，为爱而死——这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璃月感到泪水滑落——如果神魂也有泪水的话。
“那么轮回呢？死亡真的是终点吗？”
“死亡是另一种开始。”天尊展示给她看无数生命的轮回转世，“就像树叶落下化为泥土，滋养新的生命。结束与开始，本就是一体。”
璃月静静地感受着这些浩瀚的真理。
在启源天尊的指引下，她仿佛站在宇宙的顶峰，看清了生命的本质与意义。
所有的执念、痛苦、不甘，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悟与释然。
良久，她轻声问：“那么，我现在该去哪里？”
天尊的光芒温柔地包裹着她：“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成为星辰，化作清风，或者...重入轮回。”
璃月沉思良久。
她看到了无数可能的选择：
可以成为神界的一缕光，可以转生为强大的存在，甚至可以留在天尊身边聆听大道。
但最终，她做出了一个让天尊都微微惊讶的决定。
“我想去凡间。”
璃月的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作为一个普通的生灵，去体验人间的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去感受平凡的喜悦与悲伤；去爱，去痛，去活着。”
天尊沉默片刻：“为何选择最难的道路？”
“因为只有经历过最深的黑暗，才真正懂得光明的珍贵。”璃月的回答出乎意料的通透，“只有体会过求不得，才会珍惜拥有的每一刻。我想用这双新的眼睛，去看尽人间烟火。”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轻柔：“而且...也许在某个轮回里，我能再次遇见他。下一次，不再有立场对立，不再有种族隔阂，只是两个普通的灵魂，单纯地相爱。”
天尊的光芒微微波动，似是叹息，似是赞许。
“如你所愿，小精灵。”最终，天尊的声音回荡在星海中，“去吧，去经历，去感受，去爱。这红尘世界，将是你的新道场，本尊也将等待你的回归。”
金光大作，璃月的神魂开始变得轻盈，向着下方的凡间飘落。
在即将进入轮回的前一刻，她最后回望了一眼那片星空，轻声低语，仿佛说给某个也许能听见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一个似曾相识的灵魂，请对她好一点。那可能是我，在笨拙地学习如何去爱。”
然后，她化作一道流光，投入了万丈红尘。
星海中，启源天尊静静注视着那个消失的光点，许久，才发出一声包含万千意味的叹息：
“痴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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