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魔威赫赫的孤煌,眼神中带着一丝惋惜,一丝了然,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花令仪则好奇地打量着下方峡谷中严阵以待的惊蛰团队,目光尤其在璃月、敖子诺等几位女子身上停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亲切。
孤煌的身影猛然僵在半空,他看着突然出现的明灯,那双燃烧着幽紫火焰的魔瞳剧烈收缩,万年前的记忆与刻骨的恨意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从眼眶中溢出!
“启!源!帝!尊!”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吼出了这个名字,“你又出现了!好啊!你一个神明,凡人之间的事,你也要插手!”
峡谷下方,惊蛰等人也全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空中那对峙的两人,一个魔威滔天,一个道韵天成,仅仅是气息的碰撞,就让他们感到灵魂都在颤栗。
“那……那就是神明吗?”夜无忧咽了口唾沫。
“好像是花令仪娘娘,我见过她……”恩琪看着花令仪,眼中充满了敬畏。
璃月抚着胸口,松了口气:“嗯,真是神明们,他们……来了。”她已经不记得启源天尊,但她认识花令仪,猜到是谁来了。
万芳紧紧抓住惊蛰的手,看着空中的明灯,眼中燃起了希望。“夫君,神明来帮助我们了!”
“还得靠自己,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惊蛰深吸一口气,收起了龙牙法杖,他知道,接下来的局面,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掌控的范畴。
真正的风暴之眼,此刻悬浮于天际。
明灯对于孤煌那冲天的恨意与杀机,仿佛视而不见,只是轻轻摇头,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直指人心的力量:
“孤煌,你口口声声说爱,可知何为真爱?是占有,是掠夺,是让对方因你而痛苦?还是成全,是守护,是望她自在欢喜?”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万古时光,落在了峡谷中紧紧依偎着惊蛰的万芳身上,又回望孤煌:
“你将她前世的欣赏与怜悯,曲解为爱慕,将万载的执念,化作毁灭的借口。你爱的,究竟是她,还是那个不甘失败、不愿放下的你自己?”
“帝尊何出此言!”孤煌暴怒,周身魔气沸腾,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休要用你那些虚伪的大道理来迷惑本座!今日,本座必杀雷渊,带走寒月!”
明灯闻言,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沧桑与一丝……怜悯。
“执迷不悟……罢了,我不会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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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动手,只是抬起了右手,掌心向上,仿佛托起了整个宇宙的星光。
“既然如此,孤煌,本尊便让你亲眼看一看……你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话音未落,明灯掌心之中,一点微光亮起,随即迅速扩大,化作一道笼罩了整个龙牙峡谷、乃至方圆百里天地的巨大光幕!
光幕之中,景象变幻——不再是九渊的昏暗,而是浮现出万年前,天庭之上。
寒月仙子清冷孤寂的日常,她与孤煌那几次仅限于论道交流的会面,她面对孤煌炽热表白时的错愕与疏离,以及……
最终她为孤煌求情时,那份源于善良与本性的不忍,而非男女之爱……
一幕幕被孤煌刻意美化、扭曲的记忆片段,在启源天尊的无上神通下,以其最真实、最原本的面貌,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同时,另一幅画面交织呈现——那是今生万芳与惊蛰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点点滴滴。
她的挣扎,她的选择,她最终毫无保留的交付与那句“我身心皆付他,无怨无悔”……
那份真挚而炽热的情感,与孤煌记忆中那份单方面的、被美化的“爱慕”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不!这不是真的!这是幻术!是帝尊你制造的幻象!我不服!!!”
明灯静静地看着他,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敲击在孤煌的道心之上:
“真相,往往比幻象更残酷。孤煌,万年流放,你仍未学会直面本心。你的道,从一开始,就错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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