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是我的曾孙女,”陈守义的声音带着叹息,“她当年嫁入林家,本想化解恩怨,却发现你爷爷偷偷在钟摆里加了人骨粉,想把我的魂魄永远镇在钟里。她气不过,才引怨气入宅……”
林深这才明白,爷爷根本不是要修钟,而是想毁约续命。他砸碎玉佩,是为了阻止契约生效,却反而激化了百年的怨恨。
“那现在怎么办?”林墨怯生生地问,脖子上的勒痕还在隐隐作痛。
“七月十五前,必须让钟摆走完百年的刻度。”陈守义的身影越来越淡,“否则时辰一到,阴阳失衡,你们都会被拖入钟摆地狱……”
血洼里的影像彻底消失,只留下暗红色的印记,很快渗入地板,消失无踪。落地钟的钟摆依旧稳健地摆动,指针已经走到了四点零二分,和林深的手机时间分毫不差。
当天傍晚,林建国和林秀芝突然回来了。两人面色憔悴,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像是几夜没睡。林秀芝一进门就抓住林深的手,银镯子叮当作响:“小深,我们错了!城里根本待不住,总看见穿旗袍的女人在窗外晃……”
“爸的书房里有个保险柜,”林建国蹲在地上抽烟,烟灰掉了满身,“我昨天撬开了,里面有本账簿,记着当年太爷爷买凶杀人的事,还有……还有你奶奶的死亡证明,上面写着‘钟摆意外身亡’。”
林深的心猛地一沉。奶奶去世时他才五岁,家里只说是急病去世,没想到竟和这座钟有关。
打开书房的保险柜,里面果然放着本牛皮账簿。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光绪年间的交易,其中一页画着钟摆的剖面图,标注着“封魂处”,旁边用朱砂写着“需至亲血脉滋养”。
死亡证明夹在账簿最后,死亡时间是三十年前的七月十五,凌晨三点十七分。证明背面有奶奶的字迹:“钟摆异响,月容索命,吾儿切记,守玉保命。”
“原来奶奶早就知道!”林深恍然大悟,“她把玉佩藏进钟摆,是为了保护我们!”
话音刚落,书房的挂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明明才七点,却敲了十三下。窗外的天色瞬间暗了下来,乌云像墨汁一样在天空蔓延,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玻璃上,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水痕,像无数只流泪的眼睛。
“不好!”林深抓起账簿就往外跑,“她要毁钟!”
冲到西厢房,果然看见陈月容的身影站在落地钟前,惨白的手正按在钟面上,指甲深深掐进木纹。钟摆的摆动越来越慢,指针开始不规则地跳动,三点十七分的刻度上渗出鲜红的血珠。
“住手!”林深将完整的玉佩举到她面前,“恩怨该了结了,但不该牵连无辜!”
陈月容缓缓转身,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五官——竟和档案室那张老照片里的陈守义有七分相似。她的眼睛流着血泪,声音凄厉如刀:“无辜?当年我曾祖父被活活打死时,谁又说过无辜?林家欠我们的,要用血来偿!”
她猛地抬手,无数根黑色的长发从袖中飞出,像毒蛇般缠向林墨。林建国扑过去护住侄子,头发瞬间缠住了他的脖子,勒得他脸色发紫。
“大伯!”林深情急之下将账簿扔过去,“你看这个!太爷爷当年留了后手,说百年后用林家产业补偿陈家后人!”
陈月容的动作顿住了。长发松开林建国,卷着账簿飘到她面前。她一页页翻看,血泪渐渐止住,眼神变得复杂:“补偿?我要的不是补偿……”
“我知道你要什么。”林深慢慢走近,“你要的是公道。明天我就去公证处,把老宅和林家产业都转到陈家后人名下,再为陈守义立碑修墓,让这段恩怨彻底了结。”
落地钟的钟摆重新稳定下来,指针清晰地指向七点十五分。陈月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月白色的旗袍在风中轻轻飘动,像朵即将凋零的梨花。
“七月十五,记得让钟走完最后一刻。”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否则……前功尽弃……”
身影彻底消失后,窗外的雨突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钟摆的影子,规律地左右晃动,像在丈量着剩下的时光。
林建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这……这就结束了?”
林深看着钟面上跳动的指针,摇摇头:“不,这才刚开始。离七月十五还有三十七天,我们要守着这座钟,直到它走完百年的刻度。”
他拿起桌上的玉佩,月光下“守”字的纹路格外清晰。他突然明白,这玉佩不仅是镇邪的法器,更是守护的承诺——守护百年的恩怨,守护未了的心愿,守护着生与死之间那道脆弱的界限。
第六章钟摆惊魂
接下来的日子,老宅渐渐恢复了平静。林建国和林秀芝不再提分家的事,每天轮流打扫庭院,给落地钟上发条。林墨脖子上的勒痕慢慢消退,但他总说夜里能听见钟摆里传来叹息声,像有人在低声诉说往事。
林深按照承诺,联系了公证处和陈家后人。陈月容的孙子住在邻市,是个做古董生意的中年人,听说老宅的事后唏嘘不已:“奶奶生前总说太爷爷死得冤,没想到真有这段往事。补偿就不必了,能还他老人家一个公道就好。”
七月初,工匠来给陈守义立碑。石碑立在老宅后院的枯井旁,刻着“义仆陈守义之墓,林家后人立”。立碑那天晴空万里,林深却看见石碑的影子在正午时分竟成了钟摆的形状,在地面上来回晃动。
那天晚上,落地钟突然开始异常。本该沉稳的“嘀嗒”声变得急促,钟摆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像是要挣脱钟身的束缚。凌晨三点十七分时,钟摆猛地停住,整座老宅陷入死寂,连窗外的虫鸣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林墨抱着枕头冲进西厢房,手电筒的光扫过钟面——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钟摆纹丝不动,和刚回来时一模一样。
林深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检查钟座的玉佩,发现“守”字上竟出现了道新的裂痕。就在这时,钟身突然剧烈震动,雕刻的缠枝莲纹路里渗出黑色的液体,腥臭难闻,像是腐烂的泥浆。
“快走!”林深拽起林墨就往外跑,身后传来齿轮断裂的声响。跑出西厢房的瞬间,他回头看见落地钟的玻璃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无数只苍白的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抓向他们的背影。
回廊里的灯笼突然集体亮起,昏暗的红光中,林深看见无数人影在廊柱间晃动——有穿长衫的老者,有披头散发的女人,还有些看不清面容的孩童,都伸着手,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是枉死的冤魂!”林秀芝的声音从饭厅传来,她和林建国正背靠着门板发抖,“太爷爷当年修宅子时害死的工人,都被困在宅子里了!”
落地钟的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破钟而出。林深突然想起账簿上的记载:“钟镇中宫,聚百鬼怨气,若钟毁,则百鬼出。”
“必须让钟重新走起来!”林深当机立断,“墨墨,跟我去西厢房!大伯二姑,你们守住大门,别让冤魂出去!”
他捡起地上的桃木剑——这是从爷爷书房找到的,据说能辟邪。冲进西厢房时,落地钟的钟摆已经掉落在地,机芯暴露在外,无数根黑色的长发从齿轮间缠绕而出,像毒蛇般扭动。
陈月容的身影站在钟前,脸色惨白如纸:“太晚了……契约已毁,百鬼要出世了……”
“还没完!”林深将裂开的玉佩重新嵌入凹槽,“只要玉佩还在,就能镇住它们!”
玉佩接触钟座的瞬间,发出刺眼的白光。长发纷纷缩回齿轮,冤魂的哭喊声渐渐减弱。但林深注意到,玉佩上的裂痕正在扩大,“守”字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玉佩快碎了!”林墨指着钟面,指针开始缓慢转动,但每走一步,玉佩就多一道裂痕,“这样下去撑不到七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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