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暗灯
林墨拖着行李箱站在单元门口时,傍晚的风正卷着梧桐叶擦过锈迹斑斑的铁门。他仰头望了眼这栋七层老楼,墙皮剥落的外墙上爬满枯黄的爬山虎,像一道道凝固的血痕。三单元三楼的窗户亮着灯,那是他租来的新家。
“咔嗒”一声,铁门轴发出干涩的转动声。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若有若无的香火味。林墨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头顶的声控灯毫无反应,只有应急灯微弱的绿光在楼梯拐角闪烁,把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
“小伙子,住进来啦?”三楼转角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端着簸箕倒垃圾,她的眼神浑浊却带着一丝探究,“这灯啊,坏了快半个月了,物业来看了好几次都没修好。”
林墨勉强笑了笑,点头道谢。他放下行李箱掏钥匙时,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墙壁——冰凉的触感里藏着细密的裂痕,像某种生物留下的爬痕。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头顶突然传来“滋啦”一声轻响,声控灯猛地亮了,昏黄的光线里浮着无数飞舞的尘埃。
他松了口气,推门进屋的刹那,身后的灯又灭了。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脚踝掠过,带着刺骨的寒意。林墨猛地回头,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在寂静中明明灭灭。
搬家后的第一晚,林墨被奇怪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像是有人在楼道里拖着什么重物行走,“咚、咚、咚”的闷响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呜咽,从楼下一直蔓延到三楼,最后停在他的门外。
他屏住呼吸,握紧了枕边的水果刀。门外的呜咽声渐渐变成指甲刮擦木门的声音,“沙沙沙”,尖锐而密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钻进来。林墨的心跳得像擂鼓,他盯着门缝,那里渗进一丝微弱的光线——是楼道的声控灯又亮了。
光线中,一个模糊的影子映在门上,细长的手臂垂到地面,指节扭曲变形。影子缓缓抬起头,林墨看见那团模糊的轮廓里,似乎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就在这时,声控灯“滋啦”一声灭了。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楼道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林墨瘫坐在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第二天一早,林墨顶着黑眼圈敲开了隔壁邻居的门。开门的是昨晚遇到的老太太,她自称姓陈,在这里住了快三十年。听到林墨的描述,陈老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她压低声音说:“这楼道的灯,邪乎得很。”
陈老太告诉林墨,这栋楼建成于八十年代,当年盖楼时挖地基挖出过两口棺材,后来楼里就总出怪事。三年前,三楼的一户人家晚上出门倒垃圾,再也没回来,最后在楼梯间的储物间里找到了尸体,发现时人已经凉透了,脸上还保持着极度惊恐的表情。从那以后,楼道里的声控灯就开始频繁损坏,尤其是三楼的这盏,换过无数次,总是用不了几天就会莫名熄灭。
“小伙子,晚上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门,也别盯着那灯看。”陈老太的声音带着颤音,“那灯亮的时候,指不定照出什么东西来呢。”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他本以为只是老房子的电路老化,没想到竟藏着这样的往事。那天下午,他请了电工来修灯,检查了线路后,电工摇摇头说:“线路没问题,可能是灯泡接触不良。”他换了新的声控开关和灯泡,临走前特意试了试,灯亮了,昏黄的光线洒满楼道。
可当天晚上,林墨回家时发现,新换的灯泡又灭了。他站在黑暗的楼道里,听见头顶传来细微的“噼啪”声,抬头一看,灯泡的玻璃外壳上竟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一缕青烟正从灯座里缓缓冒出。
第二章倒影
灯泡炸裂后的第三天,楼里出了件怪事。住在五楼的张阿姨早上出门买菜,在三楼转角处发现一摊暗红色的液体,像极了干涸的血迹。物业派人来清理时,用了整整三桶水才把地面冲刷干净,但那股淡淡的腥甜味却始终萦绕在楼道里,挥之不去。
林墨开始失眠。每到深夜,他总能听见楼道里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在地上拖动,从一楼慢慢往上走,经过三楼时会停顿片刻,然后继续向上,直到消失在七楼的方向。有时他还能听见女人的低笑声,纤细而诡异,混杂在风声里,让人头皮发麻。
这天晚上,林墨加班到十一点才回家。他刚走到单元门口,就看见三楼的声控灯亮着,昏黄的光线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洒出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楼道里静得出奇,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走到二楼转角时,林墨无意间抬头,看见三楼的灯光里,似乎有个人影站在他的家门口。那人影背对着他,身形纤细,长发垂到腰间。
“谁啊?”林墨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人影没有动。声控灯“滋啦”一声灭了,楼道陷入一片黑暗。林墨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按了几下都没反应。就在这时,头顶的灯突然又亮了,刺眼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等他再睁开眼时,三楼的人影已经不见了。林墨松了口气,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快步爬上三楼,掏钥匙开门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楼梯间的窗户——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一个倒影。
那倒影不是他的。
玻璃上的人影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五官模糊不清。她正站在林墨的身后,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林墨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他惊恐地看向窗户,倒影还在那里,人影缓缓抬起头,玻璃上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像两行血泪。
“啊!”林墨吓得后退一步,撞在门上。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声控灯再次熄灭,黑暗中,他仿佛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冰冷的呼吸声。
林墨连滚带爬地捡起钥匙,颤抖着打开门冲了进去,反手死死地锁上门。他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客厅的窗户没关,晚风吹进来,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无数只挥舞的手臂。
第二天,林墨请了假,他决定彻底调查这栋楼的往事。他在小区门口的杂货铺买烟时,故意向老板打听三年前的命案。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了林墨的问题,他压低声音说:“你是说三楼的李老师吧?她死得惨啊。”
老板告诉林墨,李老师是附近中学的语文老师,为人温和,平时很少和人争执。出事那天晚上,她邻居听见她和丈夫吵架,吵得很凶,还摔了东西。后来邻居听见开门声和下楼的脚步声,就没再在意。直到第二天早上,保洁阿姨才在储物间发现了她的尸体。
“听说她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储物间的灯泡。”老板抽了口烟,眼神里带着恐惧,“那灯泡啊,亮了整整一夜,灯丝都烧断了,可就是不灭。”
林墨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昨晚窗户上的倒影,想起那盏时亮时灭的声控灯,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难道李老师的死,和这楼道的灯有关?
他回到楼里,走到三楼的储物间门口。储物间的门是老式的木门,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林墨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一股浓重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腥气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头顶的声控灯突然亮了。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储物间的内部,林墨看见墙角堆着一些破旧的家具,而在房间的正中央,挂着一盏老式的白炽灯,灯泡上布满了灰尘,却亮得刺眼。
那盏灯,竟然是亮着的。
林墨吓得后退一步,声控灯瞬间熄灭。他转身就往家跑,身后似乎传来一阵女人的低笑声,纤细而诡异,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耳膜。
第三章储物间
发现储物间亮灯后的几天,林墨的精神越来越差。他开始出现幻觉,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他,转头却什么也没有。楼道里的声控灯坏得更频繁了,有时刚换上去的灯泡,不到一个小时就会炸裂,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像星星点点的血迹。
陈老太看他脸色不对,把他拉到一边,塞给他一张黄纸符:“这是我托人求来的,你贴在门上,能挡挡邪祟。”老太太叹了口气,“那储物间,还是别靠近了。李老师出事前,也总说里面有声音。”
林墨把符纸贴在门楣上,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他知道,这治标不治本。他必须弄清楚真相,否则迟早会被这楼道里的诡异逼疯。
这天晚上,林墨等到深夜,楼道里彻底安静下来后,他拿着手电筒和撬棍,再次来到储物间门口。他深吸一口气,用撬棍猛地撬开了生锈的铁锁。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腥气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林墨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储物间的内部——墙角堆着破旧的衣柜和书桌,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蜘蛛网随处可见。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那盏老式白炽灯果然亮着,昏黄的光线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形成一道道光柱。林墨注意到,灯泡的玻璃外壳上,似乎布满了细密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刮过。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储物间,手电筒的光束在房间里四处移动。突然,光束照到了衣柜的门缝里,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林墨的心跳瞬间加速,他走到衣柜前,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柜门。
衣柜里挂满了破旧的衣服,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里面飘出来。在衣服的缝隙中,林墨看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只女人的高跟鞋,鞋跟断裂,鞋面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已经干涸发黑。
就在这时,头顶的白炽灯突然开始闪烁,“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林墨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他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房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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