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追问:“那唱戏的呢?那个骗了苏姑娘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王哥抱着头颤抖:“我不知道……但我爹说过,当年那唱戏的没跑,是被苏家人打断了腿,藏在阁楼里活活饿死的,就死在你现在住的那间房的卫生间顶上!”
第六章:阁楼的骸骨
陈默只觉得头皮发麻,难怪卫生间的怪事总和地漏有关,原来阁楼就在卫生间正上方。他回到六楼,望着天花板上松动的吊灯,突然想起刚搬来时,发现卫生间的吊顶有块扣板松动了,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里或许就是通往阁楼的入口。
他找来梯子,踩在马桶盖上推开松动的扣板,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吊顶上方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木梁的轮廓。陈默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进去,光柱里漂浮着无数灰尘,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木箱。
他深吸一口气,爬进吊顶夹层。里面空间狭窄,只能匍匐前进,木板在身下发出“咯吱”的呻吟。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之处,蛛网密布,突然照到一个蜷缩的人形轮廓,陈默吓得差点叫出声,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堆盖着破布的杂物。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下传来“咔哒”一声,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挪开脚一看,是半支断裂的银簪,簪头刻着“云”字,旁边散落着几颗生锈的衣扣,样式和档案馆照片里苏姑娘旗袍上的一模一样。
陈默心脏狂跳,继续往前爬,在木梁缝隙里发现了一堆白骨,被一件破烂的戏服包裹着,肋骨间还插着半截胭脂盒,正是铜盒缺失的那一角。戏服领口绣着的“程”字已经褪色,但依旧能辨认出来。
“程……难道是那个唱戏的姓程?”陈默喃喃自语,突然注意到骸骨的手指骨紧紧攥着一张纸片。他小心翼翼地掰开指骨,取出纸片,是半张泛黄的戏票,上面印着“程砚秋演出《锁麟囊》”,日期正是苏姑娘自杀的前一天。
就在这时,身下的木板突然剧烈晃动,吊顶外传来女人的哭声,凄厉得像是指甲刮过玻璃。陈默赶紧把骸骨和戏票塞进背包,拼命往入口爬,身后的木梁发出“咔嚓”的断裂声,无数灰尘簌簌落下。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吊顶,刚站稳脚跟,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唱戏的声音,是《锁麟囊》里的唱段,婉转悲切,像是有人贴着镜子在唱。陈默猛地转头,镜子里映出一个穿着戏服的模糊人影,长发垂落,手里拿着那支银簪,正对着他缓缓抬手。
“替我把胭脂盒拼好。”镜中人影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缥缈如烟。
陈默颤抖着掏出铜盒和骸骨间的碎片,拼在一起时,盒盖内侧露出一行小字:“待我归来,必以凤钗相聘——程砚秋”。
镜子里的人影突然剧烈晃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哭声和唱戏声交织在一起,越来越响。陈默看到镜中浮现出重叠的画面:五十年前的雨夜,苏姑娘在井边徘徊;程砚秋被人打断腿拖进阁楼;前租客在镜子前疯狂地划着什么……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张扭曲的脸上,是王哥的爹,正把半块胭脂盒扔进地漏。
“原来如此……”陈默恍然大悟,当年藏起程砚秋的不是苏家人,而是王家!他们为了霸占程砚秋随身携带的财物,打断他的腿藏在阁楼,又逼死苏姑娘,把胭脂盒掰碎扔掉,伪造成私奔的假象。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撞开,王哥举着木棍冲进来,眼睛通红:“你不该知道这些的!都该去死!”
陈默下意识地躲闪,木棍砸在镜子上,“哗啦”一声,镜片碎裂四溅。镜中最后残留的人影突然冲出,化作一股黑色的雾气,瞬间缠住王哥的脚踝。王哥惨叫着摔倒在地,身体被雾气拖拽着往地漏方向移动,他拼命抓着门框,指节发白:“爹!救命啊!”
地漏里涌出黑色的污水,里面漂浮着无数头发,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王哥的脚踝往下拉。陈默看着王哥在污水里挣扎,突然想起铜盒里的信,对着黑雾喊道:“苏姑娘!他不值得你脏了手!真相已经大白了!”
黑雾猛地一滞,王哥趁机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污水慢慢退去,地漏里恢复了平静,只有那支银簪静静躺在瓷砖上,旁边放着拼完整的胭脂盒。
第七章:胭脂泣血
王哥跑后,陈默捡起银簪和胭脂盒,发现盒底不知何时多了一滴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凝固的血珠。他把铜盒放回洗手池,刚转身要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回头一看,镜子的碎片正在重组,裂纹里渗出淡红色的液体,顺着镜面缓缓流下,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
液体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聚在一起化作苏姑娘的模样,这次她的脸清晰了,眉毛细长,眼角带着淡淡的哀愁,穿着洗得发白的旗袍,手里捧着那支银簪:“谢谢你,让他的骸骨重见天日。”
“程砚秋他……”陈默想问什么,却被她摇头打断。
“他信守承诺,当年是想回来带我走,才被王家算计。”苏姑娘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藏在胭脂盒里的信,写的是要等他,可惜没能送到。这些年我困在这卫生间,看着王家世代居住,看着租客来来去去,直到你发现了盒子。”
她抬手抚摸镜面,红色的液体在她指尖化作点点星光:“前租客看到了真相,却被王家逼疯,我没能护住她。这次若不是你,恐怕还要有更多人遭殃。”
陈默看着她逐渐透明的身影:“那你现在……”
“心结已了。”苏姑娘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释然,“他的骸骨该入土为安,我的胭脂盒,也该随他而去了。”
随着她的话语,铜盒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里面的信纸和照片化作灰烬,飘散在空气中。苏姑娘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道红光,钻进胭脂盒里。铜盒轻轻合上,表面的锈迹褪去,露出原本精致的花纹,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卫生间里的霉味和胭脂味同时消失了,墙壁上的水珠慢慢蒸发,地漏里干干净净,再没有奇怪的声响。陈默拿起铜盒,感觉它轻了许多,像是卸下了五十年的沉重枷锁。
第二天,陈默报了警。警察在阁楼里找到了程砚秋的骸骨,结合档案馆的资料和王哥的供述,当年的真相终于水落石出。王家父子因涉嫌故意杀人被逮捕,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陈默请人把程砚秋的骸骨和苏姑娘的胭脂盒一起安葬在城郊的墓园,墓碑上没有名字,只刻着一支银簪和半盒胭脂。
搬家那天,阳光很好,陈默最后看了一眼卫生间,镜子干净明亮,映出窗外的蓝天。他轻轻带上房门,楼道里不再有阴冷的风,声控灯亮起来时,仿佛能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戏曲声,婉转悠扬,带着一丝释然的温柔。
后来,陈默换了新的住处,再也没遇到过灵异的事情。只是偶尔在雨夜,他会想起那个潮湿的卫生间,想起镜中哀愁的女子,还有那支藏着五十年等待的胭脂盒。他知道,有些秘密或许阴森可怖,但揭开真相的瞬间,总会有温柔的光芒,照亮那些被遗忘的时光。
第八章:余音
搬进新家的第三个月,陈默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了那支从地漏里找到的银簪。簪头的“云”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突然想起苏姑娘最后说的话,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发现簪子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字:“青云巷3号,槐树下埋着念想”。
周末,陈默回到已经空置的三号楼。小区正在进行老房改造,工人们正在铲除楼前的老槐树。他赶紧上前阻止,在树根下挖掘,果然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盒。
铁盒里装着几件戏服碎片,一本泛黄的戏本,还有一张程砚秋的亲笔字条:“待我演完这场《锁麟囊》,便带你远走高飞,此生不渝。”字条末尾的日期,正是他被王家抓走的前一天。
陈默把铁盒送到墓园,放在苏姑娘和程砚秋的墓碑前。风吹过墓园,带来远处的槐花香,他仿佛看到一对身影在阳光下牵手远去,旗袍的衣角和戏服的水袖轻轻飘动,消失在温暖的光芒里。
回到家后,陈默发现书桌上的银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干枯的槐树叶,叶脉清晰,像是被人精心压过。他知道,这是他们留下的告别。
从此,三号楼的卫生间再也没有发生过怪事。新搬来的租客说,那间房采光很好,即使在梅雨季也不潮湿,只是偶尔在寂静的夜里,能听到隐约的戏曲声,温柔婉转,像是有人在轻轻哼唱,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
而陈默总会在每年槐花开的时节,去墓园看看那座无名墓碑,墓碑前总会有新鲜的槐花,和一个紧闭的胭脂盒,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跨越半个世纪的等待与相守。有些秘密,揭开时或许伴随着恐惧,但最终沉淀下来的,永远是人性中最温柔的光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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