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到他们要跑,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她怀里的襁褓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发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那哭声尖锐刺耳,不像是人类的婴儿能发出的声音。
两人跌跌撞撞地钻进车里,林墨手忙脚乱地发动引擎。越野车咆哮着冲了出去,后视镜里,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马灯下,看着他们离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车子开出很远,那诡异的啼哭声才渐渐消失在浓雾中。林墨和陈默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刚、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陈默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墨没有回答,他死死盯着前方的路。突然,他发现前方的雾气中又出现了一串熟悉的脚印,旁边还有他们的轮胎印。
他们又绕回来了。
更可怕的是,这次的脚印旁边,多了一串小小的、像是婴儿光着脚留下的脚印,那脚印同样沾满了血迹,一直延伸到浓雾深处。
林墨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猛地踩下刹车,趴在方向盘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终于明白那块锈迹斑斑的路标上写的是什么了——“前方回头路”。这里根本没有出口,不管他们往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他们被困在了这片迷雾森林的循环里。
第五章:帐篷里的人影
天色终于蒙蒙亮了,可浓雾并没有散去,反而像化不开的牛奶,将整个森林笼罩得严严实实。林墨和陈默蜷缩在越野车里,一夜未眠,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我们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林墨打破了沉默,声音沙哑,“汽油不多了,再找不到出去的路,我们迟早会被困死在这里。”
陈默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可我们一直在绕圈,根本走不出去。那个女人……还有那些脚印,太邪门了。”
林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刚才一直在想,那个女人怀里的婴儿,还有那些脚印,会不会是某种提示?”
“提示?”陈默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提示?”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脚印虽然一直在重复出现,但每次出现都会有一点细微的变化。”林墨努力回忆着,“第一次我们看到脚印边缘有划痕,第二次多了婴儿的脚印,这可能是在告诉我们什么。”
陈默皱起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可这能说明什么呢?”
“我不知道。”林墨摇摇头,“但我们必须找到规律。你看,现在天快亮了,雾气好像淡了一点,我们再试试,这次我们跟着脚印走。”
“跟着脚印走?”陈默吓了一跳,“你疯了?那脚印是那个女鬼留下的!”
“总比在这里等死强。”林墨打开车门,“而且那个女人昨晚并没有直接伤害我们,也许她只是想给我们一些提示。”
陈默虽然害怕,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下了车。两人顺着那串血色脚印,小心翼翼地在浓雾中前行。脚印一直延伸到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那里竟然是他们昨晚扎营的山谷!
“我们又回来了!”陈默绝望地喊道。
林墨也愣住了。他看着山谷里空荡荡的地面,昨晚他们搭建帐篷的地方只剩下两个浅浅的凹痕,旁边的小溪还在潺潺地流着,一切都和昨晚一模一样,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不对。”林墨突然说道,“你看那里。”
他指着山谷中央的位置,那里原本是他们生火的地方,现在竟然凭空出现了一顶帐篷。那是一顶陈旧的绿色帐篷,看起来已经在这里放了很久,布料上沾满了泥土和霉斑,边角处还有一些撕裂的痕迹。
“这帐篷……昨晚根本不在这儿。”陈默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墨点点头,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慢慢朝着帐篷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的地面在微微晃动。帐篷的拉链没有拉上,露出一道黑漆漆的缝隙。
“里面有人吗?”林墨试探着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开了帐篷的拉链。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腥气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帐篷里很暗,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他看到里面铺着一张破旧的防潮垫,上面放着一个生锈的水壶和一个背包。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防潮垫旁边,好像有一个人影。
林墨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举起头灯,光柱照向那个人影。那是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人,背对着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外套,头发乱糟糟地遮住了脸。
“谁在里面?”林墨又喊了一声,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
那个人影没有动,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林墨和陈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恐惧。林墨小心翼翼地走进帐篷,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人影。就在他离人影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那个人影突然动了一下。
林墨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头灯的光柱死死地盯着人影。人影缓缓地转过身来,当他的脸出现在灯光下时,林墨和陈默都吓得魂飞魄散。
那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脸色青灰,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里布满了血丝,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最可怕的是,他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伤口周围的衣服被鲜血浸透,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凝固发黑。
这张脸,林墨和陈默都认识——是他们大学时的同学,周明!
周明在三年前的一次露营中失踪了,当时他去的地方,就是这片迷雾森林!
“周、周明?”陈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要站立不稳。
周明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那个诡异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林墨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他注意到周明的左手手指上,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疤痕。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墨强忍着恐惧,颤声问道。
周明终于动了,他缓缓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伤口,又指了指帐篷外面的方向。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林墨和陈默都屏住呼吸,想看清他在说什么。就在这时,周明的眼睛突然流出了两行血泪,嘴角的微笑变得更加诡异。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像烟雾一样,一点点地消散在帐篷里。
“等等!”林墨想抓住他,可手却穿过了周明透明的身体。
几秒钟后,周明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帐篷里只剩下那个生锈的水壶和背包。林墨和陈默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林墨才缓过神来。他走到背包旁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背包。背包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件皱巴巴的衬衫,一本日记,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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