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奇怪的梦境
林悦从一阵刺骨的寒意中猛地惊醒,冷汗像无数条冰冷的小蛇,顺着她的额角滑进衣领,将睡衣浸透成深色的补丁。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溺水的窒息感中挣脱。眼前的黑暗里,还残留着梦境中那只苍白浮肿的手——指节泛着青灰,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泥垢,正死死攥着她的脚踝,寒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冻得她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她僵硬地转头,身旁的丈夫陈宇背对着她睡得正沉,后颈的发梢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那熟悉的呼吸声像一剂镇定剂,让她狂跳的心脏稍稍放缓。林悦抬手按了按突突作痛的太阳穴,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最近项目赶工太累了,才会做这种荒唐的噩梦。
墙上的电子钟在黑暗中亮着幽蓝的光,显示凌晨三点零七分。林悦重新躺下,将冰凉的手脚缩进被窝,可那股寒意像是钻进了骨头缝,怎么也驱散不了。她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试图让思绪放空,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老式闹钟突然“铃铃铃”地炸开尖锐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像无数根钢针扎进耳膜。林悦吓得猛地坐起身,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清楚地记得,昨晚临睡前特意检查过闹钟,只设置了早上七点的起床铃,根本没有定过凌晨三点的闹钟!
她慌乱地伸手去按停闹钟,指尖却在颤抖中打滑,“啪嗒”一声,闹钟摔在地板上,玻璃罩碎裂的脆响在卧室里回荡。金属机芯从壳子里滚出来,齿轮还在徒劳地转动,发出“咔啦咔啦”的怪响。
陈宇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嗓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怎么了?大半夜的弄这么大动静。”他揉着眼睛坐起来,额前的碎发耷拉着,借着窗外路灯透进来的微光,看到了地上的碎片。
“闹钟……它自己响了。”林悦的声音还在发颤,她指着地上的残骸,“我没设这个点的铃。”
陈宇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弯腰捡起摔坏的闹钟:“估计是内部零件老化了,明天我去买个新的。”他把碎片扔进床头柜的抽屉,转身摸了摸林悦的头发,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别胡思乱想,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躺下后很快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可林悦却再也睡不着了。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梦中的画面:昏暗潮湿的房间里,墙壁渗出淡黄色的黏液,空气中弥漫着腐木和铁锈混合的腥臭味,那只冰冷的手死死攥着她的脚踝,拖向无边的黑暗……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老槐树的枝桠疯狂地拍打窗玻璃,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挠玻璃。林悦裹紧被子缩成一团,眼睛死死盯着卧室门的方向,总觉得门缝里会突然伸进来一只手。她数着陈宇的呼吸声,在恐惧和疲惫的拉扯中,终于在天快亮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章:陌生的短信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林悦睁开眼时,窗外已经传来了早起鸟儿的啾鸣声,可她的脑袋却像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昨晚的惊吓让她一夜浅眠,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她习惯性地往身旁摸去,却摸了个空。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边角都掖得一丝不苟,像是从未有人躺过。林悦心里掠过一丝异样——陈宇平时起床从不叠被子,总是随手把被子推到床尾。
她坐起身,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旁边压着一张便签,是陈宇的字迹:“我去公司加班了,早餐在微波炉里,记得热了吃。”
林悦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暖不了心底的寒意。她走到客厅,微波炉里果然放着加热好的三明治,可她一点胃口也没有。洗漱时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她拍了拍脸颊:一定是太敏感了,陈宇只是突然勤快了而已。
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手机突然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没有署名,只有一行黑体字:“小心你的枕边人。”
林悦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不敢点开。这个号码既没有归属地显示,也不在她的通讯录里。是恶作剧吗?还是谁的玩笑?她翻遍了所有可能的联系人,也想不出会是谁发来的。
她试着回拨那个号码,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上班的路上,那条短信像一根刺扎在心里。公交车摇摇晃晃地穿过早高峰的车流,林悦看着窗外掠过的人群,总觉得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异样。到了公司,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策划案写了删删了改,连同事叫她都没听见。
“悦姐,你今天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实习生小周端着咖啡经过,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事,可能没睡好。”林悦勉强笑了笑,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仿佛这样就能躲开那条诡异的短信。
中午在茶水间热饭时,手机又震动起来。林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深吸一口气才敢打开——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的短信内容更让她毛骨悚然:“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林悦的手一抖,饭盒差点掉在地上。她扶着冰冷的料理台,看着玻璃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什么叫“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陈宇就是陈宇啊,他们结婚三年,从大学恋爱到步入婚姻,她怎么会不认识他?
可昨晚自己响的闹钟、今早叠好的被子、这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无数个疑点在脑海里盘旋,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林悦再也坐不住了,她跟领导请了假,抓起包就冲出了公司。她必须回家,必须找到答案。
第三章:家中的异样
林悦几乎是跑着冲进单元楼的,电梯上升时,她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心脏也跟着一起加速。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看到自家门口的地垫边缘有一块深色的污渍,像是被什么液体浸泡过,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她掏出钥匙的手在颤抖,插进锁孔时试了好几次才对准。门“咔哒”一声打开,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玄关的风铃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客厅的窗户开着,窗帘被风吹得鼓鼓囊囊,地板上落了一层薄灰,却没有陈宇的脚印。
他不是说去公司加班了吗?林悦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换了鞋走进客厅,突然发现沙发上的抱枕摆放位置变了——陈宇有个习惯,总是把蓝色格子抱枕垫在腰后,可现在它却规规矩矩地摆在沙发角落。
卧室里的异样更明显。衣柜门虚掩着,露出里面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可林悦清楚地记得,昨晚陈宇脱下的西装外套应该搭在椅背上,现在却不见了踪影。她走到衣柜前,轻轻拉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和她梦中闻到的气味有些相似。
衣柜最上层的收纳箱被挪动过,原本贴在箱角的便利贴掉在了地上。林悦弯腰捡起便利贴,上面是她写的“换季衣物”,字迹却变得有些模糊,像是被水洇过。她踩着凳子打开收纳箱,里面的毛衣被翻得乱七八糟,底层的防潮袋破了个洞,露出里面深色的绒毛。
“陈宇?你在家吗?”林悦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她走到书房,推开门的瞬间愣住了——书桌的抽屉被全部拉开,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她记得早上出门时抽屉都是关好的,谁会翻她的东西?林悦蹲下身一张张捡文件,手指突然触到一张硬硬的卡片,翻过来一看,是他们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陈宇笑得一脸灿烂,搂着她的肩膀,背景是教堂的彩绘玻璃。可不知为何,照片里陈宇的眼睛像是被人用指甲刮过,留下一道模糊的划痕,正好划过瞳孔的位置,看起来格外诡异。
林悦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继续在散落的文件中翻找,突然发现一份购房合同的背面有几行潦草的字迹。她凑近一看,血液瞬间涌上头顶——那是陈宇的笔迹,写着:“它在盯着我们”“别相信镜子里的倒影”“闹钟响时必须离开”。
最后一行字被重重地划了好几道,墨水渗透了纸背,像是写这句话的人当时极度恐惧。林悦拿着合同的手在颤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它”是谁?为什么不能相信镜子里的倒影?闹钟响时要离开哪里?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翻腾,她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响的闹钟,想起那条“小心你的枕边人”的短信,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跌跌撞撞地跑出书房,想去卧室拿手机报警,却在经过卫生间时,瞥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林悦脸色苍白,眼神惊恐,可当她眨了眨眼时,镜中的自己却没有同步眨眼,嘴角反而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第四章:对峙
林悦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再定睛看向镜子,里面的倒影又恢复了正常,和她一样满脸惊恐,呼吸急促。
“是幻觉,一定是太紧张了。”她捂着胸口喃喃自语,可镜子里那个诡异的笑容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敢再看镜子,转身快步走向卧室,抓起手机就想给陈宇打电话。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咔哒”的转动声,陈宇回来了。
林悦拿着手机僵在原地,看着陈宇推门进来,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公文包,看起来和平常下班回家没什么两样。可当他看到客厅里散落的文件和林悦苍白的脸色时,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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