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病历夹,“医生说你是过度疲劳引发的低血糖,加上轻微脑震荡,幸好送医及时。你先生已经办了住院手续,今晚先观察一晚。”
林薇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我先生……他在哪儿?”
“刚出去接电话,应该快回来了。”护士替她调整了输液速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好多了……”林薇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脑子里乱糟糟的。摔倒前的画面反复闪现:梳妆台上旋转的梳子、镜中一闪而过的黑影、脖颈后冰凉的触感……那些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发生过?
陈凯推门进来时,手里提着保温桶。看到林薇醒了,他快步走到床边,脸上满是担忧:“薇薇,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吓到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林薇避开他的目光,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表——晚上八点十七分。她记得摔倒时是下午三点左右,中间这段时间像被硬生生剜掉了一块,只剩下模糊的痛感和寒意。
“饿不饿?我让妈炖了鸽子汤,你喝点补补身子。”陈凯打开保温桶,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可林薇却觉得一阵反胃。她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抓住他的手臂:“梳子呢?梳妆台上的那把桃木梳,你看到了吗?”
陈凯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什么梳子?我回家拿东西时没看到啊。梳妆台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是不是你放哪儿忘了?”
“不可能!”林薇的声音陡然拔高,输液管都跟着晃动起来,“我明明放在镜子前面!它自己在转,还发出声音……陈凯,你相信我,我没有撒谎!”
“薇薇,你冷静点,医生说你需要休息。”陈凯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最近压力太大了,肯定是累出幻觉了。那把梳子可能是不小心碰到地上了,回头我帮你找找,好不好?”
林薇看着他眼底的安抚,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的眼神太镇定了,镇定得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她张了张嘴,想追问,可喉咙里像是堵着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一晚,林薇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病房的窗帘没拉严,月光从缝隙里钻进来,在墙上投下树枝摇晃的影子,像无数只扭曲的手在攀爬。她缩在被子里,浑身发冷,总觉得脖颈后面凉飕飕的,仿佛有人正对着她的后颈吹气。
凌晨三点,走廊里传来护士查房的脚步声。林薇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向门口,突然发现门缝下有一道黑影在移动。那影子很长,头部的位置是不规则的团状,没有四肢,却在缓慢地蠕动,像是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她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咬住被子才没叫出声来。黑影在门口停了几秒,然后缓缓向上移动,停在猫眼的位置。林薇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透过门缝窥视她。
就在这时,床头的呼叫铃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病房。门缝下的黑影猛地缩了回去,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护士推门进来:“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林薇指着门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影……影子……有黑影在门口!”
护士疑惑地看向门口,又探头朝走廊望了望,皱着眉说:“没有啊,走廊里只有感应灯,没人的话不会亮的。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林薇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走廊,果然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在远处闪烁。可刚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此真实,她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霉变的腐朽气味。
护士替她检查了输液情况,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才离开。林薇却再也睡不着了,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天上午,林薇办理了出院手续。陈凯开车来接她,一路上都在讲公司的趣事,试图活跃气氛,可林薇始终心不在焉。车子驶进小区时,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家所在的楼栋,三楼的窗户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像一只蛰伏的怪兽。
打开家门的瞬间,林薇就愣住了。客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沙发上的抱枕摆得整整齐齐,连她昨天摔倒时碰倒的花瓶都被重新摆好,里面还插着新鲜的百合。
“我昨天回来收拾了一下,怕你看到乱糟糟的心里不舒服。”陈凯换了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好好在家休息几天。”
林薇推开他的手,径直走向卧室。梳妆台上果然干干净净,镜子擦得锃亮,倒映出她苍白憔悴的脸。那把桃木梳不见了,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找不到就算了,一把梳子而已,回头我再给你买新的。”陈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薇没有回头,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发现镜中人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怎么了?”陈凯冲进来,看到她脸色惨白地指着镜子,“又看到什么了?”
林薇再看向镜子时,里面只有她和陈凯的倒影,一切正常。可刚才那个笑容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毛骨悚然。她摇摇头,声音带着哭腔:“陈凯,我们搬家吧,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薇薇,你别闹了。”陈凯的耐心似乎到了极限,他抓了抓头发,语气变得有些烦躁,“这房子刚装修好没多久,怎么可能说搬就搬?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要不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
“我没病!”林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是这里有问题!那个梳子有问题!镜子也有问题!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陈凯看着她崩溃的样子,眼神软了下来。他走过去抱住她,声音放得很低:“好,好,我信你。但搬家不是小事,我们先找个人来看看,好不好?我认识一个懂风水的师傅,让他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嗯?”
林薇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心里却没有丝毫安慰。她知道,这不是风水的问题。那个潜藏在镜子里的东西,已经盯上她了。
下午,陈凯说的那个风水师傅来了。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灰色的中山装,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罗盘,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他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走到卧室门口时,罗盘的指针突然疯狂地转动起来。
“这里不对劲。”老风水师推了推眼镜,盯着卧室的方向,“阴气太重,而且……有怨气。”
陈凯的脸色变了变:“大师,什么意思?这房子是新房,之前没人住过啊。”
“怨气不一定是这房子里的,可能是附在什么东西上带进来的。”老风水师走进卧室,目光在梳妆台上的镜子上停留了很久,“这面镜子什么时候买的?”
“上个月刚换的,之前的旧镜子碎了。”林薇回答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老风水师走到镜子前,用手指在镜面上轻轻敲了敲,又拿出一张黄符,点燃后绕着镜子走了一圈。黄符烧到一半时,突然“滋啦”一声冒出黑烟,灰烬掉在地上,形成一个扭曲的形状。
“不好!”老风水师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几步,“这镜子里有东西!是个厉鬼,怨气极重,已经跟人结了缘,恐怕……”
“恐怕什么?”陈凯追问,声音都在发抖。
老风水师摇了摇头,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这东西我对付不了,你们好自为之吧。尽快把镜子换掉,最好是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说完,他几乎是跑着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林薇和陈凯,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陈凯才颤抖着声音说:“别听他胡说,肯定是招摇撞骗的……我现在就把镜子砸了!”
他说着就要去找锤子,林薇却拉住他:“别碰它!”她看着那面镜子,镜中的倒影似乎比刚才模糊了一些,边缘的地方隐隐有黑色的雾气在流动。
那天晚上,陈凯把沙发搬到卧室门口,说要守着她睡。林薇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能听到客厅里挂钟的滴答声,能听到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能听到……镜子里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梳头声。
“沙沙……沙沙……”
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用梳子缓慢地梳头。林薇捂住耳朵,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她知道,那个东西没有离开,它就在镜子里,等着她。
凌晨时分,梳头声突然停了。林薇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她听到沙发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磨牙,又像是指甲划过皮革的声音。
她悄悄爬起来,走到卧室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沙发上。她看到陈凯躺在沙发上,身体蜷缩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可下一秒,林薇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到陈凯的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乌黑的发丝像活物一样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越收越紧。而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散落着几根长长的黑发,显然不是陈凯的。
“陈凯!”林薇尖叫着推开门冲过去,想要拉开那些头发。可她的手刚碰到发丝,就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传来,像是抓住了冰块。那些头发突然猛地收紧,陈凯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青紫。
林薇急得去掰那些头发,却发现它们坚硬得像钢丝。就在这时,卧室里的镜子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一道裂痕从边缘蔓延开来。镜子里的黑影越来越清晰,隐约能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轮廓,正对着他们缓缓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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