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它开始跟着我了。我在公司厕所的镜子里看到它了,就在我身后,贴着我的后背。我的体重……好像真的在涨。”
“4月12日:救命!它要取代我了!我的秤上显示的是它的体重,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它的重量!我正在变重,变成53.6kg……”
最后一页的字迹潦草得几乎看不清,墨水晕开了一大片,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剧烈颤抖。林夏盯着那行“变成53.6kg”,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原来前租客李雪经历的比她现在严重得多,那个数字不只是诡异的巧合,更像是一个逐渐吞噬宿主的诅咒。而现在,这个诅咒传到了她的身上。
她把笔记本紧紧攥在手里,纸页的边缘被捏得发皱。风从垃圾站旁边的巷子里吹过来,带着一股腐臭的气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明明和往常一样,可一想到李雪写下的“衣服越来越紧”“镜子里的我好像胖了”,就觉得皮肤下的肌肉都在发胀。
“不行,我不能像李雪一样被它缠上。”林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笔记本里一定还有线索,她必须找到破解的方法。
她抱着笔记本快步回家,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仔细地逐字逐句读着李雪的记录。从日期上看,李雪是从发现体重不变开始,到最后逃离,中间只隔了一个月。而她自己已经遇到这个问题快一周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影子……比我高,很瘦……”林夏反复念叨着李雪描述的影子,突然想起自己搬家那天晚上听到的“咔哒”声,还有储物间里自动亮起的秤。难道那个影子一直就在这个房子里?
她突然注意到笔记本最后一页的角落,有一个用铅笔写的模糊地址,像是“青藤巷17号”。这是什么地方?李雪为什么要写这个地址?林夏拿出手机搜索,发现青藤巷就在城市边缘的老城区,是个快要拆迁的胡同。
也许那里有答案。林夏握紧了手机,心里涌起一丝希望。不管那是什么地方,她都必须去看看,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线索。
第二天是周一,林夏强打精神去上班,可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同事跟她说话时,她总觉得对方在偷偷打量她的身材,好像在看一个突然变胖的人。午休时她去厕所,对着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明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浮肿,像是李雪写的“脸色发青”。
“别自己吓自己。”她拍了拍脸颊,试图驱散心里的恐惧。可当她路过公司楼下的药店时,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再次站上了药店的秤。
“51.4kg”。
正常的数字让她松了口气,看来她还没到李雪那种“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它的重量”的地步。可这个安慰很短暂,她知道只要回到那个房子,回到那台秤旁边,那个诡异的数字就会像幽灵一样出现。
晚上回到家,林夏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进了一个背包里。她不敢再住在这里了,决定先去酒店住几天,同时去青藤巷寻找线索。收拾东西时,她看到了那台智能秤,显示屏黑着,安静地躺在角落里,像个蛰伏的怪物。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秤塞进了背包。她不知道带着它会不会更危险,但这台秤是唯一能显示“53.6kg”的东西,也许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临出门前,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不到两周的出租屋。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她总觉得那影子比平时长了些,像是有什么东西站在她身后。她吓得不敢多想,抓起背包就冲出了房门。
第五章青藤巷的秘密
青藤巷比林夏想象的还要破旧。狭窄的胡同里挤满了低矮的平房,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灰色的砖块。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角爬满了真正的青藤,藤蔓缠绕着老旧的电线杆,像一条条扭曲的手臂。
林夏按照手机导航找到了17号,那是一间破败的四合院,院门是掉漆的木门,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门旁边的墙壁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她试着推了推门,锁芯发出“嘎吱”的响声,门却纹丝不动。难道这里已经没人住了?林夏有些失望,她绕着四合院转了一圈,发现后院有个小侧门,虚掩着没有上锁。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侧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几只鸡在草丛里啄食,看到她进来,吓得扑腾着翅膀跑开了。正房的门开着一条缝,里面隐约传来收音机的声音。
“有人吗?”林夏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收音机的声音停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眯着眼睛打量着林夏,沙哑地问:“你是谁?找这儿有事?”
“您好,我想问一下,您认识一个叫李雪的姑娘吗?”林夏拿出笔记本,“这是她留下的地址,我找她有急事。”
老太太的眼神变了变,她盯着笔记本看了几秒,又上下打量了林夏一番,才缓缓开口:“李雪?那丫头好久没来了。你找她做什么?”
“我……我住的房子之前是她租的,现在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和她笔记本里写的一样。”林夏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体重秤的事,“我想问问她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老太太听完,叹了口气:“唉,又是一个被缠上的。跟我进来吧。”
她转身走进屋里,林夏连忙跟了上去。屋里陈设简单,摆放着一些老旧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指了指对面的小板凳:“坐吧。你遇到的事,是不是和体重秤有关?”
林夏点点头:“是,不管换多少台秤,别人站上去都是53.6kg,只有我自己是正常的。李雪的笔记本里也写了这些。”
“53.6kg……”老太太喃喃自语着,眼神变得有些悠远,“那是阿明的体重。”
“阿明是谁?”林夏好奇地问。
“是我儿子。”老太太的声音低沉下来,“他死的时候,体重就是53.6kg。”
林夏愣住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老太太叹了口气,缓缓说起了往事:“阿明从小就体弱多病,长得又瘦又高。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长胖点,每天都要称体重,盼着数字能涨一点。后来他长大了,在城里打工,租的就是你现在住的那个房子。”
“有一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的体重一直不变,不管怎么吃都还是53.6kg。我当时没在意,以为是他记错了。可没过多久,他就出事了。”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医生说他身体太虚,可能是营养不良导致的体力不支。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他出事前几天,我去看他,发现他明明吃了很多,却越来越瘦,眼窝都陷下去了,可他家里的秤上显示的,一直是53.6kg。”
林夏的心沉了下去,原来那个诡异的数字是阿明的体重。可他为什么要缠着后来的租客?
“阿明死后,我总觉得他还有心愿没了。”老太太继续说,“后来那个房子又租出去过几次,每次租客住不了多久就会搬走,都说遇到了怪事,说体重不变。我去看过,每次站在那房子的秤上,显示的都是53.6kg。”
“那李雪呢?她后来怎么样了?”林夏追问。
“李雪是个好姑娘,她找到我,说自己被阿明的影子缠上了。”老太太说,“我教了她一些法子,让她暂时摆脱了阿明。但她不敢再待在那个城市,回老家去了,之后就没联系过我。”
“您能教我那个法子吗?”林夏急切地问。
老太太摇了摇头:“法子可以教你,但不一定有用。阿明不是恶意害人,他只是太孤单了,想找个人陪着他。他把自己的体重强加到别人身上,其实是想让别人记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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