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归乡的雨
林深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的。
凌晨三点,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出租屋的玻璃,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擦。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着,来电显示是“村长”,一个他快十年没联系过的名字。
“深娃子,你爹……没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混着雨声,模糊又刺耳,“今天凌晨走的,走的时候还喊着你的名字,你要是方便,就回来送他最后一程。”
林深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他爹林建国是个老猎户,身子骨一直硬朗,怎么会突然没了?他想追问,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电话那头越来越大的雨声。
挂了电话,林深再没了睡意。他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雨帘,思绪飘回了那个叫“林家坳”的村子。那是他长大的地方,坐落在群山深处,交通闭塞,村里还保留着很多老规矩——比如不能在雨天挖坟,不能在坟头附近点灯,还有,不能惹后山的“守坟人”。
他小时候最怕的就是后山。村里的老人说,后山的坟茔里住着“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是下雨天,坟头会亮起青色的灯,那是“引魂灯”,要是被灯照到,魂魄就会被勾走。那时候他总缠着爹问,引魂灯是真的吗?爹每次都皱着眉骂他:“小孩子家家别瞎问,往后少去后山。”
后来他考上了城里的大学,就再也没回去过。不是不想回,是不敢回。他总记得十八岁那年的雨夜,他偷偷去后山找爹落在那里的猎枪,却看见坟地里亮起了一盏青色的灯,灯旁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一串纸钱,风一吹,纸钱“哗啦”响,像人的哭声。
那天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发了三天高烧。病好后,他就再也不敢靠近后山,也不敢提那天的事。再后来,他考上大学,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林家坳,以为再也不会和那些诡异的事扯上关系。
可现在,爹没了,他必须回去。
第二天一早,林深收拾好行李,买了最早一班去县城的高铁,再转乘大巴,颠簸了四个多小时,才到了林家坳村口。
雨还在下,比昨天更大了。村口的老槐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树枝上挂着的红布条湿漉漉地垂着,像一条条流血的舌头。村口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穿蓑衣的老人蹲在石碑旁抽烟,看见林深,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是村长。
“深娃子,你可算回来了。”村长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你爹的灵堂设在老屋里,我已经让村里人帮忙布置好了。”
林深点点头,跟着村长往村里走。村里的路还是小时候的土路,下雨后变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去半只脚。两旁的房子大多是土坯房,墙皮脱落,窗户紧闭,像是一个个沉默的棺材。偶尔有几户人家的烟囱冒着烟,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连狗叫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村长,我爹是怎么没的?”走了一会儿,林深忍不住问。
村长的脚步顿了一下,脸色沉了沉,声音压得很低:“是在后山发现的,昨天凌晨,有人看见你爹往后山走,后来就没回来。早上村里人去找,发现他躺在坟地里,没气了,手里还攥着一盏……青灯。”
“青灯?”林深的心脏猛地一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是坟头的引魂灯?”
村长没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林深的老屋在村子最里面,靠近后山。老屋是土坯房,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房门上挂着白色的丧帘,丧帘被风吹得飘起来,露出里面的灵堂。灵堂中央放着一口棺材,棺材前摆着爹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爹穿着猎装,眼神锐利,可现在,照片上的眼睛像是在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灵堂里站着几个村里人,都是些老人,看见林深进来,都低着头,没人说话。林深走到棺材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伸手想摸一下棺材,却被一个老人拦住了。
“别碰!”老人的声音沙哑,“你爹是被‘脏东西’缠上了,棺材不能随便碰,得等守坟人来做场法事,才能下葬。”
“守坟人?”林深愣住了,“村里还有守坟人?”
他小时候听说过守坟人,说是住在后山的破庙里,负责看管后山的坟茔,可他从来没见过。后来他离开村子,以为守坟人早就不在了。
“一直都有。”村长走过来,拍了拍林深的肩膀,“守坟人姓陈,叫陈九爷,是个怪人,平时不怎么下山,只有村里有人去世,才会来帮忙。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了,估计很快就到。”
林深点点头,没再说话。他坐在灵堂的角落里,看着爹的照片,心里乱成一团麻。爹为什么要去后山?为什么手里会攥着青灯?难道真的和引魂灯有关?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林深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深陷,手里拄着一根桃木拐杖,拐杖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陈九爷。”村长连忙迎了上去。
陈九爷没说话,只是走到棺材前,绕着棺材走了一圈,然后停下来,盯着棺材,眼神锐利,像是能看穿棺材里的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沙哑:“林建国是被引魂灯勾走了魂魄,今晚子时,引魂灯还会来,要是不阻止,他的魂魄就会被带到阴曹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林深心里一紧,连忙站起来:“陈九爷,您有办法救我爹吗?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陈九爷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是钱的事,引魂灯是后山的‘东西’弄出来的,要救你爹,就得去后山,找到引魂灯的源头,把它灭了。可后山凶险,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我去!”林深毫不犹豫地说,“我爹是为了我才出事的,我必须救他。”
陈九爷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既然你有这个决心,我就帮你。今晚子时前,你跟我去后山,我会教你怎么对付引魂灯。不过你要记住,到了后山,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能回头,否则就会被‘东西’缠上。”
林深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虽然害怕,但一想到爹,就什么都不怕了。
接下来的时间,陈九爷让林深准备了一些东西:一把桃木剑,一张黄符,一瓶黑狗血,还有一根红绳。陈九爷说,桃木剑能驱邪,黄符能镇住鬼魂,黑狗血能破阴气,红绳能绑住魂魄。
夜幕慢慢降临,雨还在下,而且越来越大,风声也越来越响,像是鬼哭狼嚎。子时快到了,陈九爷带着林深,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往后山走去。
后山的路很难走,全是泥泞和杂草,两旁的树木长得歪歪扭扭,树枝像鬼爪一样伸向天空。雨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背后跟着他们。林深紧紧跟在陈九爷后面,手里握着桃木剑,手心全是汗。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了后山的坟地。坟地里布满了坟茔,有的坟头已经塌陷,有的立着石碑,石碑上的字模糊不清。雨水中,坟地里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前面。”陈九爷停下脚步,指了指坟地深处,“你看,那就是引魂灯。”
林深顺着陈九爷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坟地深处的一座孤坟前,亮起了一盏青色的灯,灯光微弱,却在雨水中格外显眼。灯旁似乎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那是谁?”林深小声问。
“别说话,跟我来。”陈九爷压低声音,慢慢往前走。
林深跟着陈九爷,一步一步地靠近那盏青灯。越靠近,他就越觉得冷,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风吹过坟茔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就在他们离青灯还有十几米的时候,那盏青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灯旁的人影慢慢转了过来。林深一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那个人影没有脸,只有一片模糊的黑影,像是被墨汁染过一样。
“不好,它发现我们了!”陈九爷大喊一声,从怀里掏出黄符,扔向黑影,“快,用黑狗血泼它!”
林深反应过来,连忙打开装着黑狗血的瓶子,朝着黑影泼了过去。黑狗血落在黑影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开水浇在冰上。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尖锐刺耳,让人耳膜生疼。
“快,用桃木剑刺它的心脏!”陈九爷大喊。
林深握紧桃木剑,朝着黑影冲了过去。就在桃木剑快要刺到黑影的时候,黑影突然消失了,只剩下那盏青灯还在坟前亮着。
“怎么回事?”林深愣住了。
陈九爷皱着眉,走到青灯前,仔细看了看,脸色变得凝重:“它跑了,但引魂灯还在,只要引魂灯不灭,它还会回来。我们必须把引魂灯灭了。”
陈九爷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青灯上,然后用桃木剑挑着黄符,点燃了。黄符燃烧起来,发出蓝色的火焰,火焰烧到青灯上,青灯发出“噼啪”的声音,慢慢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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