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林东,又看了看孙志高,眼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说。”林东只说了一个字。
那声音,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陈岩石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绝望,声音沙哑地开口道:
“是……是沈先生。”
“是沈先生,通过他在香港的渠道,秘密联系了我们这边的人。”
“他用孙志高的全部资料,和‘焦土计划’的部分情报,换取了……一个去安度晚年的机会。”
轰!
当陈岩石说完这番话。
孙志高的整个世界,彻底崩塌了。
他呆呆地看着陈岩石,又看了看林东,大脑一片空白。
沈醉……
他的老师……
他的神……
竟然真的……为了自己能去,就把他这个最忠心的弟子,当成投名状,给卖了?
“不……这不是真的……你们都在骗我!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孙志高像是疯了一样,疯狂地嘶吼起来,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那束缚着他的镣铐。
“哐啷!哐啷!”
金属的撞击声,在审讯室里回荡,显得那么的刺耳,又那么的无助。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只是他的一颗棋子。”林东冷漠地看着他,“现在,这颗棋子没有利用价值了,自然就要被丢掉。”
“甚至,他可能还巴不得我们早点抓到你,杀了你。”
“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你所谓的‘信仰’,你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理想’,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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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的每一句话,都像最锋利的刀,将孙志高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凌迟得血肉模糊。
“啊——!”
孙志高仰天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咆哮,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不甘和疯狂。
紧接着,他猛地低下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面前的金属桌板,狠狠地撞了过去!
他要自杀!
他要用这种最惨烈的方式,来结束自己这可笑又可悲的一生!
“砰!”
一声闷响!
鲜血,瞬间从他的额头流下,染红了他的脸。
然而,他并没有成功。
就在他的头即将撞上桌板的前一秒,一只手,快如闪电地伸了过来,垫在了他的额头和桌板之间。
是林东。
“我不是说过了吗?”
林东抓着孙志高的头发,将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从桌上提了起来,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没有我的允许,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魔鬼般的脸。
孙志高的眼神,彻底涣散了。
他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精神,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碾成了粉末。
他疯了。
他张着嘴,发出了“嗬嗬”的、意义不明的笑声,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一个让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的“真判官”,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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