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走向世界战场的强者所踏足的道路吗?
果然可怕!
但他眼底深处燃烧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因为这空前的压力而更加炽烈。
咬紧牙关,他奋力蹬地,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迎着那裹挟着毁灭气息的网球冲去。
越是接近,手腕承受的预判性负荷感就越发清晰,鬼在阿修罗意志加持下,那全面超越常人的“五维”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现其统治力。
就在网球弹起的电光石火间,神崎凛司的手腕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细微一抖,全身的力量瞬间拧成一股,集中于拍面一点!引力操控,二次爆发!
嗤——!
网球裹挟着一道淡青色的能量轨迹,如挣脱弓弦的利箭激射而回,并且在飞行中途,竟发生了诡异的二次加速,轨迹变得飘忽不定,试图绕过鬼的正面防御!
鬼十次郎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带着一丝对猎物挣扎的认可,但庞大的身躯已如鬼魅般精准跨步,以远超其体型的速度,瞬间拦截在球的最终路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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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出,这一球虽然展现了惊人的应变和速度,但神崎凛司的动作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僵硬,显然是极限压力下的无奈之举,对身体的负担极大。
暗沉的黑色幽光再次覆盖拍面,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
“BlackJackKnife,第二发!”
淡青色的气旋在与黑色幽光接触的刹那便被无情撕碎、湮灭!
爆散的气浪形成冲击波向四周狂涌!
那道凝聚着毁灭力量的黑色流光,最终在神崎凛司脚边极近处轰然砸落!
轰隆!
巨响震耳欲聋,地面被炸开一个浅坑,碎石激射,有几片甚至擦着神崎凛司的裤脚飞过。
网球带着残余的可怕动能,狠狠撞向后方的双层加固铁丝网,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响起,坚韧的铁网被硬生生破开一个狰狞的缺口!
“Game,鬼十次郎,1-0!”
“交换场地!”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刚才那一球的威势让他心胆俱寒。
监控屏幕前,黑部由起夫看着场上那片狼藉和神崎凛司微微泛白的脸色,眉头紧锁:“斋藤,需要干预吗?继续下去,可能会对神崎的身体乃至精神造成永久性损伤。鬼的阿修罗神道,对国中生来说还是太早了。”
斋藤至凝视着屏幕中那个虽然喘息却依旧挺直脊梁的国中生,沉吟数秒,缓缓摇头:“再观察一下。鬼有他的分寸,他不会轻易毁掉一个值得期待的对手。”
“而且……我很好奇,在真正的阿修罗神道威压下,神崎凛司的极限究竟在哪里,他的韧性,又能支撑他挖掘出多少隐藏的潜力。这种濒临极限的压迫,本身就是最快的催化剂。”
神崎凛司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胸腔内翻涌的气血和脑海中因精神冲击带来的阵阵眩晕。
他看了一眼脚边那焦黑的痕迹,又瞥向身后铁丝网上撕裂的破口,墨蓝色的瞳孔中,非但没有畏惧退缩,反而像是被投入了火种的油料,燃起了更加汹涌的战意。
他能感觉到,在鬼那庞大的精神压力下,自己体内某种沉睡的东西正在被强行唤醒,对自身力量的感知和操控,似乎在这种压迫下变得更为敏锐。
“阿修罗神道……名不虚传。”
他低声自语,用空着的手背抹去额角滑落的汗珠,迈步走向另一半场。
比赛,远未结束。
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正是他渴求的磨刀石。
他必须更快地适应,找到在这双重压迫下呼吸、乃至反击的节奏。
交换场地时,两人在网前错身而过。
鬼十次郎的目光扫过神崎凛司,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块需要千锤百炼的粗胚,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期待。
“还能站着,不错。”
低沉的声音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却比任何嘲讽都更刺入心扉,那是对顽强蝼蚁的短暂认可。
神崎凛司脚步未停,只是侧头迎上那道目光,汗水沿着他年轻却坚毅的脸颊滑落,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才刚刚开始,鬼前辈。”
他握紧了手中的球拍,尽管拍线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但他的眼神比刚才更加明亮。
轮到神崎凛司的发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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