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上就要进宫面圣,李珍心里惧意涌起,“宣王殿下,现在就要进宫求见陛下?”
甭管谁遇上这档事儿都会怕,特别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救命稻草却要把你送去刀口之下。
朱祁钰也看出他的担心与害怕,为了以后,也为了明年东征身边能多一个人,只好耐心地解释。
“现在进宫是向陛下请罪,你还得学廉颇那样。待会儿本王会用铁链将你绑好,见着陛下后什么话也不用说,一切都由本王来。”
李珍觉着宣王说得有理,甭管怎么说是自己失手杀了人,杀的还是当朝国公之子,尤其对方还是东宫党羽。
现在去东宫请罪,等于自投罗网。去皇宫给陛下请罪就不一样,那样的话陛下会以为自己是投案自首。
“嗯!”
重重地点头,李珍双手负在身后,双眼紧闭的他等着铁链将自己绑好。
见对方挺识趣儿,朱祁钰也对这位还很年轻的襄城伯产生好感。
至少,至少李珍没有慌不择路选择逃离京师,光凭这点儿就甩开沈煜他们几条街。
好在宣王府有现成铁链,虽说以前拴过狗。铁链也生锈,特别是绑在李珍身上时传来那股子锈味。
李珍不得不屏住呼吸,朱祁钰见状只好安抚一句,“先将就一下吧,想活命的话这根铁链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铁链是死物,宣王殿下才是下官救命恩人。”知道是宣王在试探,既然都出手救自己了,总得表示表示才行。
只是微微一笑的朱祁钰笑骂一句,“嘴巴还行,能平安过了今晚,去当个媒婆吧。到时候本王替你揽生意,事成后咱俩五五分。”
这话也是让李珍别紧张,人越是紧张就越是容易出错。
为了安全起见,还让李珍别骑马,跟自己同乘马车。
马车载着二人来到宫门口,站在锦凳上的朱祁钰看向禁军们守护的大门。除了游走在门口附近的禁军外,门口中间还站着一红衣老太监。
近了才知道,红衣老太监正是陈芜。
虽说年纪有些大了,但耳朵还好使。听见有脚步朝这边走来,陈芜稍微将头抬起一丁点儿。
“宣王殿下可是为成国公之子惨死街头而来?陛下说若宣王因此事而来的话就您也回去。等哪天早朝啦,再让您带襄城伯一块儿去太和殿。”
早朝再说?今儿才开完大朝会,这要等,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东宫那边可以有时间找出有利证据来反驳,这样一来对李珍就相当不利。
“那太子爷可有来过?”这问题可不是废话,而是拐着弯问陈芜,太子可有来过?又有哪些人随他一起来的呀?
双手朝宣王一鞠,陈芜回道,“奴婢不知,陛下说宣王若要打听,让您去寝宫问,陛下亲自回答与您。”
叼~我就随口问问,咋还急眼了呢?
等来宣王,又将宣德皇帝意思传达,陈芜也回去了。
但朱祁钰跟李珍没走。
从怀内掏出几块碎银子,看似随意扔给看门的禁军,还是春闱考题泄露那晚的禁军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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