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寒冬腊月,穿着它扫街,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那个年代,军大衣很稀罕。
别说军大衣了,普通衣服都很金贵,所以才有“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说法。
中午收工后,许大茂回到四合院休息,顺便晒太阳。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远远地,他就看见挺着肚子的于莉也在院子里晒太阳。
看到这一幕,许大茂心里不由泛起酸味。
李为民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而他自己虽然也快结婚了,却是个不能生育的人,连夫妻生活都有问题。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觉得无比凄凉。
万一刘晓红以后知道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许大茂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法——反正以后对她百依百顺,只要不离婚就行。
想到傻柱,许大茂又暗自得意。
这个从小和他斗到大的对手,不仅成了残废,上次还掉进了粪坑。
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傻柱恐怕早就没命了。
现在他好歹有了对象,可傻柱呢?整天围着秦淮如转,那点微薄的工资全被她搜刮干净。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许大茂在心里冷笑。
许大茂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一躺下就睡着了。上午的街道清扫让他筋疲力尽。
院子里,于母陪着于莉在阳光下休息。突然,于莉捂着肚子皱起眉头。
“怕是要生了!”于母又惊又喜。
疼痛越来越厉害,于莉额头渗出冷汗。于母赶紧叫来一大妈和三大妈帮忙。
三大妈借来一辆板车,一大妈抱来棉被铺上。左邻右舍听说后都赶来帮忙,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于莉送往医院。
路上颠簸难行,于母忧心忡忡,不断鼓励女儿:“再撑一会儿,很快就到医院了。”
与此同时,焊工实验室的会议室里,李为民正和工程师们讨论新项目。他刚说完,秘书刘祥悄悄推门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为民脸上露出笑容。原本他不需要秘书,是杨厂长觉得副厂长没有秘书不太像话,才安排了刚毕业的刘祥。这个聪明能干的年轻人很得李为民赏识,平时都亲切地叫他“祥子”。
“祥子,接下来的会你主持吧。”李为民交代完就匆匆离开。虽然预产期还有几天,但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医院了。
推着自行车出厂门时,刘海忠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这位大院的一大爷特意请假,非要陪去医院。李为民不好拒绝,只好让他坐在后座。
李为民心情复杂。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如今妻子有了,孩子即将出生。有了血缘关系的亲人,他觉得自己更能融入这里的生活。前世单身的他,对即将成为父亲的感觉既新鲜又期待。
车间里,秦淮如机械地工作着,心思却飘远了。她听说刘海忠请假陪李为民去了医院,猜到是于莉要生产了。想到这里,她和易忠海心里都不好受。秦淮如满心后悔——如果当初嫁的是李为民,现在被人羡慕的就是她了。
如今的李为民是副厂长,走到哪儿都受人尊重。全厂都知道于莉是他的妻子,连宣传科主任也对她客气三分。而自己却常常被车间主任赵爱民刁难,要不是易忠海护着,早就被赶出轧钢厂了。想到这里,秦淮如心里泛起恶念:要是于莉难产就好了。
“秦淮如!上班的时候发什么呆?”赵主任的叫骂让她吓了一跳。检查完她加工的零件后,赵主任的脸色更加难看:“昨天好歹有三十个合格品,今天六十个全废了!你知道浪费了多少材料吗?再这样下去,就算易师傅护着你,我也保不住你了!”
秦淮如浑身发抖。如果连这份工作都没了,她真不知道还能靠什么活下去。
她低着头,声音发抖:“主任,我……我错了,我会加倍努力。”
赵主任冷着脸丢下一句:“光认错有什么用?我不想说难听的话,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说完转身离开了。
易忠海走过来,眉头紧皱:“淮如,虽然有我在照应,但我这把年纪也快退休了。你再这么混日子,连转正都成问题,以后怎么办?”
“爸,我知道了。”秦淮如改口,低声回应。
易忠海重重叹了口气,背着手走远了。
趁没人注意,秦淮如终于松下肩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车间里受气,家里烦心,嫁人更是糟心——这日子就像一团乱麻。
要不是傻柱隔三差五送米送面,她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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